李洛沾满雨水和泥泞的脸上，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拉扯。一个扭曲的、混合着刻骨恨意与刚刚觉醒的、冰冷贪婪的笑容，如同厉鬼的面具，在惨白的脸上凝固。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脚下浑浊的泥水里。
“姜青娥……”嘶哑的声音，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风雨的寒意和骨髓深处的恨毒，“……我的东西，你拿不稳。”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王城那在雨夜中只剩下模糊轮廓的方向，仿佛要将那个名字、那座城、那份被剥夺的一切，都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然后，他毅然转身，拖着疲惫却挺直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踏入了荒野更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