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特意挑了刚入夜,打算悄无声息踏入洛阳城里。
山脚下,她看向寻皆允的异瞳,她捏紧手里的布带,走上前,咳了声:“阿允,那个......你的眼睛,要不要......”
寻皆允眸色微沉,冷冷睨着她。
秦思思默默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容:“我帮你系上吧,掩人耳目,你不用怕看不到,我、我牵着你走!”
寻皆允愣了一瞬,旋即,他缓缓笑开,泪痣忖着赤瞳,愈发诡丽妖冶:“好,你便帮我系上。”
秦思思暗暗松了口气,抬起双臂,嗯?她头微仰,他长这么高,一动不动她咋够得着?!拜托你弯下腰行吗祖宗!
祖宗显然在玩她,对她扯出一个无辜天真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秦思思心里腹诽了他一句,费劲儿踮起脚,只够够到她的鼻尖。
寻皆允看了她半晌,悠悠笑着:“思思啊,说话要算话啊。”
“......”你个死病娇!
秦思思心里没骂完,寻皆允忽而倾身,握住她的捏着布带的那只手。
少年的手心一片冰凉,不容置喙地捏着她的手,带到他的眼眶处,指尖倏地触上他的泪痣,秦思思略略一抖。
“带上。”
祖宗好不容易松口了,秦思思略略踮起脚,手臂往上举起布带,衣袖顺着雪白的皓腕滑下。她专心致志触上他的脸,布带缓缓覆上他的双眸,小心翼翼穿过额前的两捋碎发,环过耳骨,后面她有点够不着。
哎,没事长这么高干嘛?
正努力踮脚一跳,想办法给他系上,捂着布带的少年悄无声息地抬臂,穿过少女的臂弯,双手捧起她的细腰,上半身缓缓挺直,不动声色地将她举抱起来。
秦思思蓦地双脚一空脱离地面,吓了一跳。
很快,耳根微微发热,秦思思微微俯身,双手顺利伸到了他的脑后,将布带系了个结。
“.......好了。”秦思思小声呐呐,可以放她下来了吧。
缓缓放下她,少年道:“牵着我。”
秦思思挠了挠颊,几分忸怩不自在地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做完这个动作的一瞬,她默了。
“......”卧槽,她在干什么?
革命同志牵个小手过任务而已!一个人演什么纯情剧!
......都怪这该死的气氛!
秦思思心里山回路转,手心忽而传来微凉的触感,寻皆允不动声色地反握住她的手掌,一对比少年的手骨很大,将她的手整个覆盖住,裹在了手心里。
“思思呐,我看不到,你说了牵着我走的。”少年的嗓音微凉。
“哦,皇帝应该没空管他,忙着大换血,通缉令下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收回。”
崔尹是谁,一个狗官,几乎每人皆是大骂一句崔尹死得太便宜了,胆大包天妄想把控小半个内朝。
秦思思听罢,心中略略疑惑,不是为了扳倒陈国公吗?怎么这把控内朝的罪名都安在了他身上,崔尹说起来不过也是替陈国公做事的。
秦思思转头,寻皆允笑眯眯拍了拍她的腿,“伸直。”
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下结论:“这案子,结了。”
秦思思看了眼身侧百无聊赖听着的寻皆允,又问:“那......阿允呢?”
寻皆允悄悄抿唇笑了下。
无支祁见状,反正已经传完话,耸肩溜了。
思及此,她推测想,或许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等陈国公反的时候,彻底扳倒他的,这样必会有人流血牺牲。寻皆允杀崔尹,阴差阳错不算立了功吗?!
“眼前的这位——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那时除了莳娴和崔尹还有谁,不就是李成尧么。
寻皆允杀了崔尹,计划生变,李成尧和他的智囊团将计就计,兵刃不见血便完成了扳倒陈国公大计。
秦思思眼睫微敛,想起莳娴在赏花会曾说的话,陈国公是要反的。
“唔?”秦思思顿了顿,依言伸直她的双腿。
旋即,寻皆允躺在了她的腿上,闭上眼,说了句:“我睡了,不准动哦,把我弄醒了——”
“您睡!我绝不动!”秦思思双腿猛地蹬直,背挺直靠在树干上,感觉自己逐渐要摸透这个小变态了。
这个李成尧啊李成尧,完完全全是迁怒啊!因为崔尹死了。
“你一个人在琢磨什么呢?”耳边忽而传来哂笑。
于是悲催的秦思思,对着篝火明月,不知不觉再次陷入沉思。
她又想起,便是在这平逢山的华昭寺里,莳娴的那番话:
“崔尹,你不过是条狗。”
夜里,无支祁带话来看秦思思,她便将疑惑问出口:“崔尹的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无支祁看不懂里面弯弯绕绕,只是替寻亦许传话的,道:“老板说,陈国公的党羽门生基本清理干净了,朝中近来会大换血,他如今是一个空壳子,无法与圣上抗衡了。”
好多官员被罢免了,听说因为吸食一种极其阴邪的蛊毒,并沉迷蛊毒,为崔尹所控制,替他做事。
秦思思再次去华昭寺打探消息,听到了来上香的众人都在讨论,朝堂上出了件惊天悚人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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