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亲眼看到骨肉妻子相离,权势倾颓,一无所有,寂寥一生……大半生过去了,身后白茫茫一片……”
嗓音逐渐狠厉:“公主,他们一个两个欠你的,都要还回来。”
叶凌脸上如初如常,看不清什么表情。
秦思思从梦里醒过来,目光滞愣地望着床帐发呆。
这该死的吐血的梦,一口气差点缓不上来,第一次做梦想骂人,带脏字的那种。国公夫人该死!死有余辜!
“醒了?”
依旧温度很低的身体贴上来,寻皆允拉着她转了个身,二人面对面侧躺着。
他低问:“在想什么?”
秦思思眨了眨眼,半晌才道:“做了个梦。”
“什么梦。”
秦思思想了想,问:“你知道平阳长公主,嫁给陈国公之后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寻皆允顿了顿:“平阳长公主很早就死了,不过她的事在洛阳城口口相传,甚至说评书出过话本子,分为前传和后篇。”
“前传是什么?”
秦思思歪头倒在他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做好听他说书的表情。
寻皆允哂笑了下:“什么都没有,大致内容便是,二人恩爱有加,是为一段佳话。”
“???”秦思思深感怀疑。
寻皆允笑着捏了捏她微鼓的脸颊。
李如瑾这段时间,叶凌在哪里啊?
秦思思暗暗想着,不由问了出口:“你师傅他可消失过一段时日吗?”
寻皆允捋着秦思思的发丝,知无不答。
“他四海漂泊,踪迹不定,时常都在失踪。”
“他名声那么大,一路上降妖除魔总会听到传闻吧?”
“是。”
“那有没有段时间,什么消息都没有的时候呢?”
“思思呐,我师傅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老,也许他失踪过,然而我还没出生,或许我还在乌蛮族落里——”
“好好好,我知道了啦。”秦思思连忙打岔过去,不想让他提起乌蛮。
“不过,说起来我听阿娘讲过,说他状态不好,身体反噬,隐世闭关了一段时日。”
那是在乌蛮了无生趣的日子里,阿娘会将外面听到见到的一切给他讲。
说起她的师兄这件事,是开玩笑的语气,还嘲笑道,他一副破了大戒的样子,我瞧着像落入了情网,阿允你说落入情网的道士会走火入魔吗?
“这样啊。”秦思思塌下肩膀。
恹恹的情绪很快被寻皆允捕捉到,他刮了刮她的鼻尖,“为什么问这些?”
“难道我师傅叶凌,和平阳长公主之间有些什么?”
“……?!”秦思思抬眸,他这小脑壳怎么这么灵光呢?!
“睡觉睡觉,继续睡觉,天还没亮呢。”秦思思翻了个身,有点心虚。
她自己的事她乐意和他分享,可这些恍若隔世的梦就算了,都是其他人的秘密过往。
寻皆允把她拽了回来。
捞回怀里,重新盖了衾被,严严实实遮住二人。
“好,继续睡。”
转身回来,寻皆允脱了外衫,兀自上了床。
“小姐,你去哪儿了?可算回来了呜呜。”两个小丫头生怕她出了啥事。
“你们一直守着等着我啊?”秦思思心里有一丝歉意,“赶紧歇息去,冻坏了吧。”
少女眼皮子沉沉,逐渐陷入黑甜的梦乡。
小红小绿看了对方一眼,委婉表示:“二公子,太晚了,还是不要折腾得好。”
“……”秦思思默了默,旋即把二人推出了闺房,“你俩少说话!赶紧给我睡觉去!”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街上看车队路过的百姓低声议论纷纷。
“晚安。”秦思思一沾床,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嘀咕回。
人流随着车马涌到国公府前,已有御林军警戒开外,不准靠近。
有眼尖的人瞧出,喜轿里,新娘平阳公主被新郎陈昀正抱出来时,手脚好似被金丝线缚着的。
秦思思走去拉下床帐,坐在床沿边刚脱了鞋袜,身边的寻皆允拦腰将她抱了进来。
翻了个身,一起侧躺在床上,他盖上衾被,亲了亲秦思思的额头:“睡觉,晚安。”
……
洛阳城内,长街之上锣鼓喧阗,鞭炮齐鸣。城内的百姓皆站在两旁探头探脑凑热闹。
铺满红绸的喜庆车队自应天门出来,经过长街,一直绵延至国公府的大门前。
不知何时在她的影响下,寻皆允学着她互道晚安。
他没觉得任何不妥,秦思思也暗自窃喜。
“国公府与皇家联姻,无上荣宠,这派头可真大啊。”
“那世子爷陈昀正也是个胸有才墨的年轻好儿郎,与平阳公主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呀。”
“呸,要我说,公主谁也配不上!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尊贵无比,据说她美貌倾城……”
秦思思正在脱外面的冬衣,小红忙过来接过,“好嘞,先伺候小姐睡下。”
寻皆允:“不用了,退下吧。”
小红小绿原本是轮流值夜的,听闻府里的小姐公子全部偷跑出去搞事了,相府里的大晚上,各院燃起灯火,一片鸡飞狗跳。
秦思思走之前,朵朵已经在她床上入睡了。回来时,人被闻芸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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