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下一婢子拿着剪刀边剪着多余的树枝,见四下没人便一脸神秘的同旁边人道:“喂,你听说了吗?夫人的事--”
碧色衣装的女子拿着剪刀的手一顿,惋惜道:“这城里还有谁会不知道?如今满城风雨的,你说我们夫人看着也挺慈善的,怎么还做出这样的事?真是人心不古啊”
“嗨,你可别说,我早前就觉着夫人是个笑面虎,说一套做一套的。”
“好了好了,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你是在谁的府上!”谁人不知这将军府里做主的还是夫人?
两人顿时噤声,谁也不曾留意到身后湖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秦岚若有所思,难不成这些都是安阳王做的?他为什么会帮自己?
大概是为了报恩吧!
只要一想到临轩如意算盘落空她心里就止不住一阵畅快,只眼下京里并不见动静,想来安阳王是想将此事压下来自己动手了!
不多时,一仆人慌慌张张奔进主院,嘴里嚷道:“夫人,夫人不好啦!”
彼时恰好周妈妈候在门口,登时一个眼神扫过去沉声道:“什么好不好的,你竟敢诅咒夫人!掌嘴!”
那仆人一脸苦闷,指了指外面道:“府里来了衙门的人,说是有案子要询问!”
周妈妈顿时脸色一变,却还是镇住场子呵斥道:“慌什么慌,只要威远将军府还在,只要相国府还在,我们夫人什么也没做就不怕这些魑魅魍魉!任谁也不能害了我们夫人去!”
将下人们呵斥一顿后她方才道:“还不快上茶?容我前去禀告夫人再议。”
“是,婢子这就去!”
下人们一散开,周妈妈这才一脸担忧踏进屋子里,却见李氏已然起身,忙上前拿过垫子给李氏垫在后背,话音里带丝责备道:“夫人,您怎么就起来了,太医不是吩咐了您要好生静养吗!”
李氏摆摆手,道:“宫里那些个太医向来都是以保守为主,我早前请了那民间圣手说了,偶尔活动不碍事。方才的事我听见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周妈妈思索片刻,道:“这些日子京的传言老奴也有听说,既然这传言传的愈发汹涌,说明幕后定有人操纵。老奴猜想,也许,是萧家人在背后捣鬼!”萧家是当朝萧淑妃的母家,本来萧淑妃是无所出的,日前却不知怎的说动皇上将五皇子临轩记在名下。虽说相国府是中立的,但他们威远将军府却是一直跟随着皇后的母家王元帅的。
李氏点头,道:“萧家素来与我们秦家不对付,我也是这样想的。周妈妈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阿岚那个庶女?”
周妈妈道:“既然萧家抓住您的把柄不放,说您苛待庶女,可若是当事人都站出来说并无此事发生,这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李氏眼睛一亮,略微迟疑道:“若是给了阿岚好处我怕娇娇心有不甘,到时又生事端恐怕不好!”
周妈妈道:“无妨,您只需明面上将五小姐记在您名下,背地里那事照样进行,任她如何也讨不到好!”
“好,就依你说的办!”
门外叩门声响起,秦岚弱弱的声音道:“母亲,阿岚前来问安!”
每日秦岚必前来问安,不过也是走走形式,往常这般时候李氏已经差人打发亲岚走了,今日却很反常,周妈妈道:“五小姐来的正好,夫人正念叨您呢,快些进来说话。”
待秦岚进门以后,周妈妈将与李氏商量好的一番说辞说给秦岚,笑盈盈道:“五小姐,夫人说将您记在名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凝还不赶紧的谢夫人恩德?”
秦岚心里冷笑,片刻便琢磨透了李氏打的什么主意,索性也就爽朗大方应承下道:“阿岚拜谢母亲!”
李氏虚弱一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眼下我身子不便,还请周妈妈你悉心操办好一切,务必要办的盛大些!”
秦岚眼底讥讽一闪而逝,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连番道谢以后这才离开。没多时周妈妈便将府衙的人请进主院,过一会子又亲自送出,十分恭敬将人送走。但那些人神色不虞,显然是没问出什么。
只听当中有一人问道:“您府上的五小姐何在?可能请出来隔帘一问?”
周妈妈当即答道:“五小姐当下在准备宗祠记名一事,怕是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