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妈妈带着人出来,秦娇紧随其后,这几日秦娇知道自己犯错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很是反省一番,安阳王来访,李氏无法起身,便着她和周妈妈出来招待!她心底自是欢喜得不行!
“秦娇见过安阳王殿下!”一脸娇羞嗒嗒行礼,周妈妈见秦娇果真懂事不少,暗自点头,也是一同福身行礼。
安阳王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本王是受李家小少爷所托前来替他哄人开心,你们各自忙自个的就好!对了,钰岚郡主住在哪个院落?随便唤个下人给本王带路就好,不必劳烦你们!”
秦娇将手中的帕子攥了又攥,勉强笑道:“下人们怕是有些毛手毛脚的,还是我亲自带殿下前去吧?”
安阳王笑道:“本王看秦府素来讲求规矩,主母更是出自相国李家,倒还没听说过府中下人,管教不力的事?”
秦娇被呛的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以前怎么没发现安阳王对那小贱人这么维护!凭什么,凭什么一切好处都是她占尽了,明明她才是嫡女!凭什么!
周妈妈眼见氛围有些不对,暗中碰了碰秦娇,并笑道:“既然安阳王如此一说,我们家大小姐再想尽些地主之谊倒显得下人不力了。安阳王殿下如此抬举我们秦府,那随您挑选一个顺眼的婢子带路吧,钰岚郡主的赏雪堂秦府下人都是知道的。”
安阳王是谁?生来尊贵锦衣玉食,从来不看人脸色,生在皇家还会听不懂周妈妈话语里这点伎俩的嘲讽,可他从来就不需要看人脸色,不开心?与他何干?
于是安阳王还真就随意挑选了个婢子,见安阳王远去,秦娇气的在原地跺脚,转过身委屈朝周妈妈道:“周妈妈,您看,这安阳王殿下也很偏袒那小,那人,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似迷了心窍似得!”
周妈妈冷笑:“说不准还真是迷了心窍!”
如今钰岚病着,宫里也没见派个人下来,府里的婢子们惯会逢高踩低,院子里落叶遍地连个清扫的人都没有。安阳王一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脆响。
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安阳王不禁摇头,这若是搁一般府里的庶女身上,怕是早不知被嫡母趁机给整成啥样了!也就她独一个,因为身后还有个皇上让人捉摸不定!不过看情形,李氏约莫也不许人给她送饭吧!这是趁她病,打算要她命?活活饿死她?
推门进去,屋子里长帘飘飘,死气沉沉,还真受打击很深?安阳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一个下人竟然会对她这样重,倒也重情!
“钰岚,皇兄来看你,怎的都不起身迎接?”按照皇上给的封号和昭告,受她为义女,自然是能唤皇子们一声皇兄的。
半响,钰岚轻飘飘来上一句:“钰岚身子不适,不便待客,安阳王还是早些离去,免得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看来还是没病到糊涂,还知道分寸!
“怎么,一点小事就将你打倒,这可不像我认识我钰岚郡主!”安阳王高声道。
里头却是半天没回应,于是他转身吩咐道:“你们去守着门口,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都给我在门口看着,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听到没有?”
“是。”
“你这样成日里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也不知你那个嬷嬷有没有后悔先前一直护着你?全心全意换来你如此轻贱自己,我真替你家嬷嬷感到委屈!真是白死了!”
珠帘猛地被人拨开,珠子间相互撞击发出那种“哗哗”的声音听得人一阵难受,钰岚怒容瞪着安阳王,恨不能将安阳王身上戳出个窟窿!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那样说!”
“我不知道,是,我不知道!”安阳王收起笑容,难得严肃,“可我知道要是我,断断不会如此堕落下去,否则无非是亲者痛仇者快而已!暗处盯着你的人那么多,一个不留神你怕是连渣都不剩,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别等你到了阎王爷那儿还怪我没提醒你!你这般作态,无非就是逃避现实内心愧疚而已!你以为你在这儿后悔你在这儿伤心于妈妈就会回来?”安阳王顿了顿,叹气。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本王收到消息,说你那嬷嬷怕是死因有异!”果不其然,钰岚当即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