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压得阴沉,虽然已经离开城市许久,空气中还能隐约嗅到一丝浑浊。从早上起茱蒂给人的感觉便十分微妙,不管问她什么她都回答的十分敷衍,总觉得她对我有一些警惕。阿蒂拉则是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好像变回从前一样。
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我不认为茱蒂说的以命换命的话有假,但我现在确实还活着,只是浑身乏力,如同大病初愈一般......问过茱蒂,她只说,命运决定如此,她也毫头绪。最令人在意的还是......那个梦,梦中出现过的那个拥有湛蓝色长发的女子,怎么说呢,虽然不是一次梦到过她,但这次感觉却比的真实。具体做的什么梦已经不记得了,但她的样貌却牢牢刻在我心里,她究竟是什么......
望着阴沉的天空,或许是逐渐适应,寒风已经不再如过去一般刺骨:“如果下场雪那该多好。”不禁发出感慨,但转念一想若是下雪的话那将会举步维艰,发出自嘲般的冷笑。
“是啊,下场雪该多好。”茱蒂随声附和道:“这样就能掩盖冬日的荒瘠。”
“嗯......”短暂的话题戛然而止,气氛果然还是非常微妙。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仍然背对着我说:“西方的尽头真的有你所追寻的东西吗?”
“啊......嗯,我不清楚。”
“那你追寻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我不知道,但内心告诉我,我必须去西方。”
“是吗?”她停下脚步:“那到时候就让我也见证一下你所追寻的东西吧。”
“嗯,那就拜托了。不过,你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感觉你很不高兴。”
“你说呢?”她转过头紫色的瞳孔与我对视:“本来能稳赚那五十金币却因为疏忽在最后没能保护好雇主,虽然说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但还是令人太不爽了。虽然你和阿蒂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就结果来看我的损失好像是最大的。”
“抱歉......”
“你没必要道歉,本来我可以先发制人早早把事情解决的,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怎么说呢,是玩性大发把。”她顿了一下:“你不想杀那个女子的话完全可以把她交给附近巡逻的护卫士的,你为什么要把她绑在旅馆呢?忘了?还是什么?”
茱蒂的话让在马背上的阿蒂拉来了兴趣,把书合上默默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把她送到护卫士那边经过审判,最少都要坐几年牢,像她那样的女子一旦坐牢未来什么的一切都没了,所以本来打算事情结束后放了她让她好好生活的,不过她还是被你杀了。”
“没办法,她当时杀了查尔彻,而且她的毒针已经对你有威胁了。不过,对于她的死你好像没有露出过多的感情,明明那么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她当时已经杀死了查尔彻,而且不杀她或许会有更多人丧命。但讲真的我还是不希望她死,我希望她能够接受审判,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双标。”
“怎么会呢。”她说:“我们相处也算有些时间了,我对你多少有些了解了。你可以原谅她对你的暗杀,所以你会打算放走她。但没人会原谅她杀死查尔彻,所以你希望她接受审判,对吧?”
“嗯。”我点点头:“差不多。”
茱蒂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好久才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本来都把你后事都想好了。“
“哈哈,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还以为那单纯只是吓唬我呢。“怎么可能是吓唬我呢,我切实的感觉到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定是茱蒂用她那万能的魔法把我救了回来......
茱蒂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怎么会,不管是什么生物在失去全部生命力那一刻灵魂和肉体便会分离开来,也就是说绝对会死。你......可能是命运吧。“
“是吗?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什么话......“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对了,你一直戴的那个项链我感觉挺不的,有什么来历吗?是家族流传的?还是......?“
“呃呃“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的项链如此在意,但还是如实说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从记事起便戴在我脖子上了,问过家里人都说对这项链没有印象,因为是贵族家庭一条宝石项链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也可能是父亲还是母亲给我戴上之后就忘了吧。”
“怎么可能......”茱蒂喃喃着,随后眼神变得鉴定:“那个,能让我看看吗?”
我从衣服中取出项链,双手绕过脖颈摘下来递给她。
“不用,你拿着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