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在方府的附近溜达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府中出了这等不幸之事,府里很安静,几乎看不见有人出来。他折回去,先回了趟孤儿村。
村子里的人都是不富裕的,人有那个能力抚养这几个孩子,他们都住在一间矮房子里,说起来,这泥巴房虽然简陋了些,当初还是段七出钱盖的,看着那些小不点儿们蜷缩在一起,肖衡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听他师父说,不知是谁在大雨倾盆的夜晚将他丢在了山里,若不是师父恰巧碰上,估计自己就死在山里了。想到这里,肖衡更加佩服段七了,那个大块头看着像个凶悍的屠夫,其实更像是他们的养父,一直在帮助着这些小孩,有他段七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这群孩子们的。这么多年的酬金倒没剩下多少积蓄,一个光棍养育着这么多小孩,肖衡不由得笑出声来,不知道段七的任务顺不顺利。
“肖叔叔,你回来了。”
孩子们揉揉惺忪的睡眼,朦胧地望着肖衡,看着他身旁空空的样子,不免有些失落,肖衡知道他们的担忧,只好轻声安慰他们:“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幺妹带回来的,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不准再跟陌生人搭话,更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哪怕他们用烧鸡诱惑你们,你们也不能上当了,知道吗?”
肖衡掏出从那个婆子那里拿来的荷包,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这儿,够你们吃的了,等我把幺妹带回来,若你们乖乖听话,我就给你们买烧鸡吃,行吗?”
孩子们欢呼雀跃,兴奋极了,看着孩子们脸上纯真的笑脸,肖衡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微笑。安顿好他们,肖衡穿上黑色的夜行衣,出门了。
今天的月光并不怎么亮,迷迷糊糊的光晕正好给了肖衡一层掩护。他飞身翻过墙头,稳稳地落地。此时,前面的回廊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说话声,这自然逃不过肖衡的耳力,一个闪身,他隐在树后。
“大牛,你赶快把那些花盆搬到前院去,今晚可是个重要的日子,莫出了差,惹恼了老爷,怕是没有好下场了。”
“我知道了,张哥,我一定小心。”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肖衡慢慢地从树后出来,跟了上去。四周一片静寂,肖衡的步伐更轻,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出来,他一个闪身便进了那间亮着烛光的屋子,轻轻带上了房门。他站在仆人的身后,左脚朝着他的膝盖窝猛地一踹,那个名叫大牛的仆人立刻跪在地上,肖衡迅速地卡着男人的喉咙,让他叫不出声来,大牛痛苦地喘息,肖衡问道:“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放你一马,不然,明年的今天,你家人就该给你上坟了,听懂了就点个头。”
大牛僵硬地点了点头,肖衡发问:“今天是不是方家小少爷配阴婚?”
大牛有些迟疑,眼珠子直乱看,想来还是不肯招,肖衡稍微加了些劲,大牛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眼珠子直往外突,连连点头。肖衡继续问:“那个小女孩在哪里?快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在…在小少爷的…房间里,西…西厢房,窗…窗上粘着白色喜字的…的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