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虹的动作很快,看得出她爱子心切,第五日,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广韵,惹得流民频频瞩目。
濮阳予月掀开马车帘子看见里面躺在厚厚的狐裘之上,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宣鲸,她上了马车瞬间便感受到身边的气温下降不少。
“阿花……”她听到小男孩的声音,紧接着马车周围那四张她给的符纸开始剧烈抖动,似乎有猛烈的风吹它们一样。
齐故钻进车厢一把将濮阳予月捞出来,他说:“别让那两个怨灵过多接触,小心控制不住。”
玉锦虹担忧的看着马车里的宣鲸,语气也软了不少问道:“阿鲸还有救吗?”
齐故进去把脉过了半晌才说:“能救,就是他原本身体就不好,怨灵驱除后也不一定能活多长时间。”
“他身体虚弱之事我自有办法解决,只求他身上的怨灵被驱除。”
锦四冷声道:“您还是要殿下的心头血吗?”
濮阳予月立即回头瞪她,像齐故这种人必然容不得以命续命这种手段的使用,锦四如今提起是心疼她,但她为了大业什么都能舍得。
果然,齐故听后皱眉问:“要心头血做什么?你们又要搞什么邪术?”
“没什么。”濮阳予月说。齐故放下手说:“你若不说,这件事我就不会帮忙。你们种下的因,就要你们自己解决。”
三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最后还是濮阳予月说:“宣鲸体弱,若是效仿原为以孕育成熟的帝王心头血保养,方可达到续命的效果。这法子伤不到别人,所以没有问题。”
“伤不到别人?难道你不是人!?小小丫头成天就想着‘大业’‘登基’‘权力’,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自己?穷则独善其身你懂不懂?你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学你那祖先兼济天下?误入歧途?”
濮阳予月被他训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她没有办法反驳。
这法子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她。
“与百姓相比,少活几年又有何妨?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既然如此那就帮我。”
齐故冷着脸,跳下马车径直离开。
得。
生气了。
玉锦虹脸上多少带了些埋怨之色,她说:“阿锦,你脾气太烈了,要学会收敛一些。”
濮阳予月站在原处莫名觉得委屈。付出最多的人是她,到头来得到指责得还是她。似乎没有人能与她并肩而立,真正的去了解她,体会她的不容易。
“阁主莫要不知好歹!殿下为你牺牲如此之多,你还来指责?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之上?”
“你凭什么来说我?若不是你贸然出声事情怎会闹到如此地步?”
“够了!一个两个的吵死了!”她喝止这场毫意义的吵架,转身回到房间。她将房门关上,沿着门坐下来。
小男孩的怨灵飘出来问:“姐姐,你看啊,没有人爱你。你的暗卫不在乎你的处境,你的母亲不在意你的死活,你为什么还要活这一世呢?难不成是为遭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