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缓缓睁开眼睛，他轻轻站起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后转身离开。</p>
当花楹醒来时，环顾四周看到破庙内只剩下自己，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她敢赌他并未走远，只是什么都憋着不说。</p>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着马去吃草，继续踏上前往长沙的路。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心情依旧欢快。</p>
而远处的树林中，张起灵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p>
早春五月，长沙城。</p>
花楹骑着一匹枣红马，缓缓穿过城门。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清末遗留的城墙早已斑驳破败，青砖上爬满的藤蔓随风轻摇。</p>
城门口，穿长袍马褂的老人与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混杂而行，黄包车夫吆喝着穿梭在青石板路上，车铃声与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p>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和福油号”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隔壁的西洋广告牌上却画着金发碧眼的女郎，手里举着一瓶香水，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诉说着异国的风情。</p>
她在距离张启山府邸不远的一间客栈前停下，将马交给店小二，自己则空着手走进去。</p>
店小二接过缰绳，恭敬地低声道：“姑娘，您放心，马儿一定给您喂得饱饱的。”</p>
疏离点了点头，花楹像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勾唇浅笑，骄矜地踏入客栈。</p>
街角处，张起灵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客栈的门内。他的神情冷峻，看似无悲无喜，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探究。</p>
见她投宿，张起灵转身走进对面的茶馆，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一壶清茶，目光始终未离开客栈的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