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泰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江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陈皮一袭墨色长衫立于船头，腰间九爪钩泛着冷铁寒光，指间把玩着一枚青铜古币，神色淡漠地听着商人们的奉承。</p>
“陈舵主如今可是咱们长沙城的风云人物啊！”一个满脸堆笑的绸缎商凑上前，“连那些老派的九门中人，都比不得您手腕通天……”</p>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立即附和，“二月红不过是个唱戏的，仗着祖上荫庇才……”</p>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乍现！</p>
"噗嗤——"</p>
鲜血喷溅在码头青石板上。那商人的心脏已被九爪钩贯穿，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突然暴起的陈皮。</p>
“我师父的名讳，”陈皮慢条斯理地收回染血的铁爪，声音轻得令人毛骨悚然，“也是你能提的？”</p>
码头上瞬间死寂。</p>
方才还谄笑逢迎的商人们面如土色，几个胆小的已经瘫软在地。陈皮甩了甩铁爪上的血珠，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还有谁想点评我师父师娘？”</p>
“陈、陈爷饶命！”众人扑通跪倒一片，额头磕在染血的石板上咚咚作响。</p>
陈皮冷笑一声，转身走向码头尽头的货仓。晨光将他背影拉得很长，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般退避。</p>
梨园的梅枝横斜，二月红一袭素白长衫立于廊下，指尖捻着一朵将败的海棠，神色冷淡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田中良子。</p>
“二爷，”田中良子微微欠身，笑容温婉，“只要您肯帮忙引荐，这药……”</p>
“不必。”二月红指尖一松，残花落地，“请回吧。”</p>
田中良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翳，随即又恢复得体微笑，转身离去时，目光却瞥向了通泰码头的方向。</p>
红府的厨房里，丫头正揉着面团，忽然一阵剧咳，手中的瓷碗"啪"地摔碎在地。</p>
“师娘！”陈皮一个箭步冲进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丫头，眼中满是担忧。</p>
“没事……”丫头勉强笑笑，苍白的唇上沾着血丝，“老毛病了。”</p>
陈皮攥紧拳头，脑海中闪过田中良子的话——“此药专治肺痨，千金难求。”</p>
当夜，他跪在二月红面前：“师父，那日本人的药……”</p>
“住口！”二月红猛地拍案而起，向来温雅的面容此刻阴沉如水，“你可知与虎谋皮的后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