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命……”</p>
“娘亲。”花楹再抬眸时，眼中恰到好处地浮现一层水光：“女儿……先回房了。”</p>
转身的瞬间，她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萧崇这个傻子，明明可以用更圆滑的方式推拒，偏偏选最笨的一种。</p>
万籁俱寂的深夜，花楹指下的琴弦"铮"地断了。她望着指尖渗出的血珠，竟不觉得疼——萧崇已经跪了整整两日。</p>
“小姐……”白芷捧着药膏欲言又止。</p>
花楹摆摆手，推开轩窗。东方既白，宫墙上的积雪泛着冷光。昨夜她故意弹奏《凤求凰》，若萧崇听见，定会以箫声相和。可长夜寂寂，唯有寒风作答。</p>
那就说明他还在皇城中……</p>
她忽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指尖在窗棂上划出几道嫣红。这样历经风霜才能握紧的手，他该会更珍惜吧？</p>
平清殿前，萧羽踩着未扫的积雪走来。玄色大氅拂过玉阶，露出内里暗红的衣袍。他望着殿前那道笔直的背影——素白锦袍早已被雪水浸透，萧崇却仍如青松般纹丝不动。</p>
上一个这样跪的，是萧楚河。</p>
记忆里萧楚河离宫那日，也是这样挺直脊背。只是他最终等来一纸贬书，不知二哥会……</p>
“七殿下也来看热闹？”路过的官员窃窃私语。</p>
萧羽冷眼扫去，众人顿时噤声。他缓步上前，在萧崇身旁驻足：“二哥这是何苦？”</p>
雪落无声。萧崇冻得青白的指尖微微一动，“若是你，会放弃？”</p>
萧羽忽然想起那年桃林，花楹踮脚为萧崇别上桃花的模样。他攥紧袖中的玉佩，冰凉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p>
若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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