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从这个陌生且恶劣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一种久别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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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动摇了一瞬，他便回过神来：“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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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弱小的凡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幼姬又轻拍了拍他的脸，帮他领悟社会的险恶，“若是再忤逆我，我就在天都大开杀戒。你说，我若动手，今晚会死多少无辜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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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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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手握成拳，气得浑身颤抖，脖颈上都暴起来青筋，但，最终依旧垂下了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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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挥了挥手，庭院内出现了一张贵妃榻，她慵懒侧躺在上边，饶有兴致欣赏着少年脸上的隐忍与恨意，红唇轻启：“叫声主人来听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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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字一顿喊道：“……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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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憋屈与咬牙切齿，满意勾唇，手指微动，云光剑便飞回了少年的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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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下巴，倨傲命令：“继续挥剑给我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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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此时气得快炸，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挥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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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握着云光剑剑柄，用力挥着，把身前的空气当做幼姬来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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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也不恼，提着一串儿葡萄送到嘴边，舌尖一勾便勾下一颗，享受嚼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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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餍足的表情，伴着葡萄的甜香，让卓翼宸更加羞恼，拿着剑胡乱一通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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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家伙，你没吃饭啊？这点儿力道，想去给人挠痒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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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都没落到一处去，我看你不适合习剑，倒适合学医，定然能在针灸一道上有所建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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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剑法都是花架子，不如早些洗手作羹汤，以后找个好妻主，相妻教子、操持内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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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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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住了弯月，整个天都被一片黑暗笼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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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躺在地上，伴随着体力与精力的双重透支，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压力骤然减轻，泪水却在黑夜中再一次无声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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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自然看到了，但她温柔、善良、体贴地没有挑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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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亲人的悲痛，从来都不是好释怀的，激烈的情绪总需要发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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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需要一股情绪或意念，支撑着自己走下去、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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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吗？”卓翼宸察觉到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隐忍着哭腔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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