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京墨的声音都有了几分哽咽,她不死心地问:“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京城?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和巴豆呢?”
宋时修看京墨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立马起身准备和京墨挨着坐,结果刚起了一半身子,京墨便冷冷地扫了一眼
宋时修又苦哈哈地蹲了回去,酝酿着开口:“之前是去了青州,前年才回来的,不是没想过来找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方便。”
“那现在呢。”
“现在论有什么事,我都不能让别人……”
那天晚上京墨便没再和他说话了,宋时修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将就着睡了。
从那之后,宋时修常来找京墨,全然不顾之前所说的有所不便,院里来了许多新人,认识宋时修的也就那么几个。
所以其他姑娘总是调笑京墨有这样一个恩客对她如此“专情”
这厢宋时修已经跟着京墨来到了她的房中,京墨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巴豆从宋时修回来后就没再给过他好脸色看
但毕竟宋时修是怡阁院的“贵客”,所以他也只能在眼神上对宋时修进行谴责,同时心里又抱着对他的感激——他保护了京墨。
这种矛盾的情感加在一起,让他不知道怎么和宋时修相处,每次宋时修来找京墨时他就会找些借口躲开。
“前些日子你让打手教训了陈成,虽然我已经找过人警告他,但他那种人最在乎面子,恐怕心里还有不痛快,我总法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不如你还是搬到我府里去,我也能放心一点。”
京墨还是笑盈盈的,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杯茶,对宋时修的话看起来毫不在意
宋时修有些心虚,他知道京墨还在生气当年的不告而别和后来的失信,他又准备说些劝她的话,京墨却打断了他
“你府上?你府上在哪呢,这么些日子了,我也不知道宋公子住哪,是什么身份啊,家中有妻女,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呢?”
这下换宋时修沉默了,他讪讪的回答:“没有妻女……”却也只回答了这一个问题,他身上有许多秘密,不知道如何与京墨开口,更不知道告诉她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
京墨也能看出宋时修的所适从,毕竟在这样的场所这么多年,她看人脸色的本事学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我便还是在这怡阁院里呆着吧,至于陈成嘛…”京墨声音拉长
“若是你顾不上,那我自会找其他靠山的。”
“找谁?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宋时修跳脚
京墨冷笑一声也不再接话了,她不知道宋时修到底有什么身份,但也能看出他的不简单,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久以来人找她。
就这么一个人,当初在她这白吃白喝那么久,竟然一点都没让人看出他的破绽
阴险!
没说几句话宋时修又急匆匆地要离开了,京墨觉得他很忙,每次来找她时总是很短的时间,又觉得他似乎很闲,因为他几乎每天都要来找她。
有时宋时修甚至会在夜里京墨睡着后从窗户翻进她的房间,然后熟练的找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等到天刚刚亮又离开。
京墨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她睡眠浅,即使宋时修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她也总是被惊醒。
这时风月场所的女子的悲哀,大家都不能睡的太沉,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谁会突然从外面闯进来。
京墨有时搞不清楚宋时修的用意,按理说他这样用心应该是喜欢她的,但如果真的对她有意,又怎么会连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所以京墨总是告诫自己,宋时修这是在报恩,至于情爱什么,京墨早就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