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家非要保李世民上位,即便是李渊也不得不乖乖退位让贤。
“无妨,我自己去。”
以他如今的武力,即便千军万马挡在他的眼前,也不可能伤到他一丝一毫!
陈安民该劝劝的。
毕竟陈修竹是陈安哲唯一的嫡子,要担起整个陈氏。
可当他看到陈修竹果决的眼神时,便不由自主地应下,并当即亲自去备了马匹。
陈修竹这小子,竟真有几分大父的风貌!
……
一人一马,日夜兼程。
三天三夜后,他终于到达了长安,径直往净业寺去了。
“唉!”
寺庙之中,李建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身上穿着一身袈裟,披散着头发,盘腿坐在蒲团上,面上满是无可奈何。
他真的不想做皇帝!
如果说最开始,他对那个位置还曾有过一丝的期盼与向往。
那么经历了眼下的这一番折腾后,他对皇位真正达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
枷锁一样的龙椅,谁爱坐谁坐,他死都不想坐!
不过,又有谁会在意他的想法?
李建成挠了挠头,再度叹了口气。
他已明里暗里向父皇表达了数次,他对皇位真的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可父皇却是充耳不闻。
就连李世民近日见他,也比以往冷淡了许多。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早选一处好地方住下,再也不回这劳什子皇宫,也省的被卷入储位之争中。
“唉!”
他再度叹了口气。
若陈公在,没准有法子破了眼前的局面。
只可惜生不逢时。
难道,他和世民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争出一个上下高低?
……
“仁王似乎不大高兴。”
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李建成的思绪。
李建成循声望去,瞧向眼前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
“安哲逝世不久,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修竹虽未走仕途,但他的父亲陈安哲乃是朝中要员,也曾带着陈修竹参加过不少宴会,诗酒会。
李建成能将他认出来,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按照礼法,父亡,子需得守孝三年才是。
“父死子继。”
“我父亲生前未能解决之事,我自然要帮他解决掉。”
“仁王殿下可有破局之法?”
陈修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拿了蒲团坐下。
李建成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怀念之色:“若是老师还在,或许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李建成又抱怨道:“早知今日,当日里便应该死在战乱之中,免得今日困居在这庙宇之中,不得安宁山水之间。”
想到往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形,李建成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也咽不下去。
“死虽不容易,却也算是个破局之法。”
李建成瞧着陈修竹神色,瞪大了双眼,脸上带着茫然。
什么意思?
真的让他死一回啊?
他开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