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鸾现在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大概率准备开始犯病了,该死的裴砚川还来掺和一下。
付时雍转过头,再一次用眼神,狠狠地瞪了裴砚川一眼,警告对方离自己的远点。
只是他转过脸来,对着通讯器的时候,萧鸾却把刚才还握在手上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
“我知道了,是我不配,我是个没有存在意义的人,也没有资格向时雍提出要求。时雍喜欢看裴砚川的脸,不喜欢看我的脸,和我说话的时候,都还转过头去看裴砚川。”
他正视着付时雍,视线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看向他,慢慢的倾斜角度,然后把匕首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脸颊上划过去,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
星际世界的影像传输技术已经达到了如同实景的地步,对方的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得极为清晰,仿佛对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所以,付时雍清晰地看到,萧鸾那美的惊世骇俗的脸颊上,再被刀刃划过之后的一瞬间,他脸颊上的皮肉都翻了出来,血渍一点点的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冷漠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
“你不要我,这张脸留着也没用了。反正除了时雍,我也愿意让别看我的脸。”
“既然时雍不看我的脸,我就把它划烂了,好不好?”
“不好——!”
付时雍尖叫了一声,感觉在萧鸾划伤自己脸颊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好似那一道血痕是划在自己的脸颊上似的!疼得他快要哭了出来!
“阿鸾,你乖一点,别再继续了,我求求你了……我只要你一个,我没有要裴砚川,听话……你别乱来,我真的没有要和裴砚川在一起……”
付时雍极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好声好气的安抚萧鸾。
萧鸾又竖起手臂,手腕里面血管交的地方对着付时雍,他的嘴角扯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你骗我,付时雍,你只是为了让我稳定下来,所以你说谎骗我,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得到了我的心,你又不要我了。我亲眼看见了,你刚才让他握着你的手了……裴砚川碰了时雍哪里,我就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记号,留下伤痕,付时雍,你再让他碰你其他地方试试?”
说完,他极其利索的、狠狠地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伤自己的手腕,似乎是割断了里面的血管,一瞬间,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手腕上喷溅出来。
付时雍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哭着说:
“我了,我真的了,你别……我回来,我现在就回家……阿鸾,你等我……快把手上的匕首放下……”
付时雍哭泣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他顾不得什么体面,转身迅速地朝着医院外面跑去,满脑子只想着:抓紧回到阿鸾的身边,不让他在伤害自己!
裴砚川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他着魔一般的爱恋着付时雍,这种执着和眷恋,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他甚至为了付时雍,而不惜伤害自己,好像完全不怕疼痛一样,只为了把付时雍留在身边。
自己若是真的想把付时雍抢回来,只怕面临的困难,要比自己预想的,困难了许多……
但是裴砚川也觉得浑身冰凉彻骨,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爱另一个人到那种地步,那么自己呢?
自己又到了什么地步?
或许是老天爷为了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在他觉得心悸的一瞬间,一个陌生的通讯号发了一段录像视频给裴砚川。
裴砚川心底总归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妙,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开了视频。
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不算大的房间里,一段动作视频。
夜晚时分,萧鸾衣冠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只有身下的长裤被褪到了大腿处,一个全身赤裸的ga坐在他的身体上,抱着他的脖子撑着腿在用自己的身体上下套弄,不断的索要。
Oga断断续续的呻吟从视频里传来,纤细的腰身像是蛇类一样在萧鸾的身体上扭动。
“老公……啊……老公……”
即使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只能听到这个声音,裴砚川也瞬间便认出,这个在apha身上索取的男性ga便是付时雍。
而投影中,萧鸾似乎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或者是预先会知道,自己这段录像一定会被人看见。
他抬起金色的眸子,对着摄像头,手掌顺着付时雍的肩膀慢慢的往下一寸寸的抚摸,不断的爱抚——他蝴蝶翅膀一般的肩胛骨、瘦削柔软的腰肢,平坦的肩头,直到那双手稳稳地停在付时雍的臀部,游刃有余、不轻不重地揉捏。
像是国王在巡视自己的土地,在向觊觎的人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坐在老公的身上,舒服吗?时雍?”
“恩……舒服……”
“你最喜欢谁标记你?”
“阿鸾……我最喜欢阿鸾……标记……”
萧鸾慢慢的捏着付时雍的臀部,轻轻地掰开,上下抽插,他的性器在付时雍的身体里出入的模样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里流水岑岑,甚至沾湿了萧鸾性器四周的毛发,还有一些滴落下来在地毯上。
萧鸾对着镜头笑了笑,眉眼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那是他胜利的标志。
裴砚川只觉得血气上涌,一种极度恶心的、痛苦的感觉扭曲了他的心脏。
他觉得窒息,又想到自己的和宋瑜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边和付时雍打通讯,一边操干宋瑜的画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很恶心。
宋瑜恶心,自己也恶心……
他们像是蛆虫,像是虫豸,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以玷污付时雍为乐。
他浑身力,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脑海里忽而想起少年时期,自己在雨地里哭泣,温热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满脸都是湿冷的。
四周是车水马龙的行人,头顶是黑暗的天幕和四周家家户户都闪烁着温馨灯光的小区。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可是一人为他驻足。
那个世界冰冷、助、孤独,付时雍撑着伞走向自己。
他那日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面纤尘不染,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长柄伞,金属的挂饰在付时雍的腿边轻轻地晃荡。
付时雍那个时候也并非现在这么沉稳,他甚至染了深红色的头发,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条金属黑龙的纹身,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浑身的金属挂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却偏偏很好看,时髦的像个打遍全校敌手的不良少年。
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他才变得更加温柔,变得中庸,变成了如今的付时雍。
他撑着伞走向自己,遮住了满天的雨幕,阻止了冰凉的雨水更加汹涌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笑着牵着自己的手,自黑暗走向光明之中……
他继而又想起黑夜之中,他们拥抱在一起,窗外风雪交织,一片洁白,屋内,他们浓郁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甜蜜、温柔。
付时雍柔软的嘴唇,一寸寸的亲吻他的脸颊,他们的鼻梁凑在一起,轻轻地摩挲彼此,温柔的缱绻。
“阿砚,你成年了,可以准备标记我了。你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人吧?阿砚?”
“当然了,时雍,除了你,还能有谁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