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桑槐疑惑。
“说不出来。不过这障眼阵是很低级的阵法,我带你进去。”
青梧话落,桑槐还未准备,一团淡淡的青色灵力包裹着她极速穿过院墙。
她站在院里,左看右看,呼吸间闻到一股浓烈的纸钱香味,她越靠近主屋,那味道就越重。桑槐躲在角落里探头看看去,那敞开的主屋大门里面竟摆着一口棺材。
而那黑衣人朝棺材拜了拜,低低喊了声“娘”
尽管桑槐站的有些远,可敏灵的耳力还是很清楚听到,难怪这黑衣人轻而易举就进来,原来棺材里面躺的是他娘,也不知是李康云哪个儿子,来见自己娘都要这样偷偷摸摸。
桑槐正想着,便见那黑衣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找着什么,约莫找一盏茶的时间,那黑衣人骤然停下,回头。
桑槐心咯噔一下,她知道黑衣人不是看她,可是他眼神阴森森的盯着棺木,多少有点恐怖,只见他慢慢移过去,洁白的大手推开棺盖。
桑槐当即踮着脚视线落在躺在里面的人,那女子腐烂到已经认不出原来的面貌,令她奇怪的是,都腐烂成这样了,竟也没有难闻的恶臭味,和那些恶心蠕动的尸虫。
那黑衣人的手在棺材里面翻找了一会,最后失魂落魄把棺盖推回去,静默站着,一动不动。桑槐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隐身符时间快到,而且天也快亮了,她赶紧转身飞速离开。
回到屋里,桑槐轻手轻脚躺在床上合眼浅眠,脑海中回想着今晚的事,这李府果真是复杂又诡异,找碧云秘羽怕是有点难,想着想竟睡了过去。
东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明月端着早膳进来摆好,心里嘀咕着:都什么时辰了,这村姑还不起来,真当自己是府里小姐呢,还有明心大清早也不见人。
桑槐听到动静,猛的睁开眼坐起来,怎么睡着了,还睡得这般沉。自从修炼后,即便一夜不睡,也不觉得疲惫,是以她把睡觉时间都拿来修炼了,这还是穿越后第一次睡觉。
抬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眼角余光看到明心还趴在床边睡着,她故意轻咳一声,明心动了动,缓慢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道:“桑姑娘醒了?”
桑槐带着鼻音“嗯”了声,神色平静看着她。
明心歪头,当看到天已大亮双眼猛的瞪大,一脸惊慌失措,吓得忙站起身,却因腿麻整个人连连后退。
“小心!”桑槐本能的伸出手去抓,却又顿住了,因为她看见明月刚好端着洗漱盆进来,随后惊慌失措躲闪,下一刻“啊!”两道惊声尖叫响起,明心整个人压在明月身上,明月被压得翻白眼表情痛苦,水也泼了两人一身。
桑槐看着都觉得疼,暗自吸了一口气。
明月一边用力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边骂道:“让你少吃点就是不听。”
真是快压死她了。
“明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心也很委屈,只得连声道歉。
“对不起有屁用!还不赶紧起来。”她突然觉得呼吸好困难,说话都难受得紧,明心再不起来她就要被压断气了。
明心挣扎几下,腿阵阵酸麻,急得要哭了:“我也想起来啊,可我腿麻。”
桑槐就坐床上,看着遭罪嘴角微微上扬,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嘴角的笑意一收,当即下床去扶,可明心是真的重,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抬头就见李嬷嬷盯着明心她们,面色微怒:“大清早的,都干什么?给我赶紧起来!”
明心咬唇强忍着腿麻,借着桑槐的力度站起来,再把明月扶起,然后唯唯诺诺低头站着。
明月扶着腰身,浑身湿漉漉的,发髻凌乱,即便很委屈,但在李嬷嬷面前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李嬷嬷看她那身单薄的衣裙,因被打湿直接贴在身上,显露出来那纤细的腰身,红色肚兜若隐若现,那个男人看了不为此着迷?
她这老婆子在后宅院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光看她脸上的胭脂,和这套不是下人丫鬟穿的衣裳,就知道她是特意精心打扮过的。不用想就知道她要去勾引谁,不过现下当着桑姑娘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她瞥了一眼明月,冷声道:“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再来伺候。”
“是。”
二人灰溜溜快步出去,只怕晚了一步,会被挨说。
李嬷嬷这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桑槐,说道:“桑姑娘,老奴帮你梳头吧。”
“那多谢李嬷嬷了。”桑槐浅笑着点头,坐到镜台前,李嬷嬷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桑槐透过铜镜看向为她梳头的李嬷嬷,见她眼神温柔,手上动作轻柔,似怕弄疼她,于是开口轻唤了一声:“嬷嬷。”
“老奴在。”
桑槐回头仰望着她,突然问:“我会死吗?”
李嬷嬷一愣,手上动作顿住,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长了肉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有一瞬间竟差点将其认,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忙低下头去,怕多看一眼自己会忍不住唤出那人的名字。
可仅一瞬,却也让桑槐看清,李嬷嬷的眼神是把她认成了某个重要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