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轻哼一声，垂眸捻着协议薄纸的页脚，捏起随意弹了两下，懒散开口，“对啊，我怎么忘了。S级Apha与A级残次Oga在联盟的待遇天差地别，即便是要进行腺体摘除手术也会被人阻止。”
“所以，Apha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而病弱的Oga毫用处，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霍少爷是这个意思吧。”
“你在歪曲事实。联盟有明确条例保护所有Oga，绝不会允许——”霍钧话说一半明白过来，眼底浮现一抹阴郁立马打住，这才发现Oga面上流露出的漫不经心。
“所以薄斯辰知法犯法。”
沈霖坐直身子，揉了揉泛酸的手腕，恍然闻到鼻间飘荡一阵冰凉的香气，像是浅淡的薄荷清香。
嗯？沈霖目光眺向半开的窗帘。
他不记得疗养院有种养薄荷草绿植。但味道不令人讨厌，沈霖多闻了几下，发现这味道是从霍钧身上散发出来的，但闻多了脑袋晕晕的有些发热，愈合发痒的后颈腺体伤口也变得胀胀的。
霍钧一个大男人，出门是喷了什么奇怪的香水吗？
沈霖蹙眉抬手摸了摸后颈，隔着绷带朝伤口的部位按了两下，除了感觉到跳动的皮肉微微鼓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沈霖将视线移回霍钧身上，一边揉捏后颈给自己放松，一边继续说，“霍少爷觉得这时候，我将腺体手术的真相爆出去，并且申请Oga公会开庭审判，等待薄斯辰的会是什么？我觉得像他这种人，应该得到联盟的制裁。”
霍钧面色冷了下来，“没想到，嫂子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这么多年，恐怕连辰哥都被你骗了。”
[卧槽卧槽，主播在玩一种很新奇的游戏？？]
[敢给霍大佬下套，主播也算独一份]
[牛批！主播竟然敢和我霍老婆这么说话，他还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嘛？]
[霍钧：很好，嫂子，你成功引起本A注意]
围观直播的弹幕开始哗啦啦滚动，各种五颜六色的礼物特效噼里啪啦炸开，眼见目的已经达到，沈霖笑着合上离婚协议书，将它递给霍钧。
霍钧脸色不太好，但平复情绪后，又恢复以往的处事状态，“说吧，想要什么，条件随你开。”
沈霖摇头笑道，“离婚协议我会签，但接下来我想和霍先生谈场合作。”
“什么样的合作？”霍钧眉头微挑，淡淡望向面前一脸病气孱弱的漂亮青年，带动轮椅靠近一些。
真是个狡猾的Oga，谈起正事连称呼都变了，也不再阴阳怪气喊他的霍少爷。
“我真的很好奇，嫂子之前那么喜欢辰哥，所有的情感都是装的？”
沈霖忽然感觉到，空气中那股诱人的香气更浓了，他备受困惑，揉了揉发痒的后颈，“这个问题和我们要谈的合作好像没什么关系，我拒绝回答。”
“好吧。”霍钧这时候还没发觉沈霖的异样，悻悻摆手，笑吟吟道，“嫂子说的合作，具体是指？”
“关于薄斯辰喜欢的那个医生......”
沈霖揉捏后颈的手指开始挠了起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一层薄红，“我知道你也......而且他......咳咳......咳，霍钧......你身上什么味儿，离我远点儿.......”
Oga压抑不住地轻咳，眼尾透着水汽，弓起消瘦背脊颤抖的模样，让他显得愈发纤细脆弱。
“你，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霍钧有些愕，他能看出沈霖是真的难受，不似之前故意作伪。
霍钧推动轮椅，正纠结伸手帮忙时，房间内的警报器“滴滴滴”一阵响动。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雪白的人影闪身走进来，甩开霍钧的手，比他更加快速搀扶住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