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风总是轻巧，带着不知从哪儿来的花草气味，捧着相抵着肩的行人。
尤其是残留的酒精还在脑袋里冒泡泡，晕晕乎乎的脸庞热气一会儿被风吹散一点，一会儿却又升起来。
陈金默觉得自己这一路走的摇摇晃晃。右边时不时抵到小盛的肩头，左边是手指上刚被套上去的戒指。每一边都是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路灯车灯都变成了晕开来的一大摊。
小孩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陪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来空荡荡的左手名指突然多了个东西很不习惯，强势的存在感不断地让他的脑袋回放刚刚小孩给他戴上戒指的画面，嘴唇上还残留着刚刚小孩给他的蛮横的吻。他蹭蹭手指又抿抿嘴唇，心口的喜悦像是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他还是忍不住偷着笑出来。
偶尔相触到的胳膊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晚风吹得心像额角的发丝一样颤巍巍地飘舞，手指也像发丝一样颤了颤，终于勾住了身侧人的手指。
小孩没有和他想象中一样把手甩开，那只手就温温软软地躺在自己手心里。他又扭开头任由嘴角上扬。像是路边的小孩打开的冰镇汽水瓶子，扑嚓一声，数甜丝丝的气泡争先恐后地上涌，弥漫着，顶到鼻子里。他打了个喷嚏。
路边有水果摊，晚风裹来水果的香气和汽水的甜味，钻进相贴的衣角里，和交缠的手指间。
小孩斜着眼看他牵着自己的手。白色衬衫被挽到臂弯，露出的小臂上，突出的青筋纹路嵌在肌肉线条里。
还挺好看。
他眨眨眼睛，可还是把身上男人的外套脱下来让他穿上。
“我太热了，你自己穿。”
“不是怕我冷啊？”
“当然不是啊！”他嚷出来了才发现声音过大，心虚地又低下头，余光里那截好看的小臂被外套遮起来。
“小盛...”
“嗯？”
抬头看他的小孩眉头还蹙着，嘴也还嘟着。晚风下小情人的眼波似乎更加湿润，刚刚被自己吻肿的唇也似乎还泛着水光。他低着头看得痴了。
“小盛。”
这才发现声音低哑。
“干嘛啊？”
”你怎么在白金瀚这么晚？等我回家啊？“
“我吃饱了撑的等你啊？你...酒还没醒吧。”他转头要逃，可是手被牵住，又被拽回去，转头就撞进他怀里。
然后腰被环住，他刚要开口骂，嘴唇也被堵住。他被陈金默吻的晕晕乎乎，靠着腰上的胳膊才能支撑着自己不要软下去。启开唇齿钻进来的舌尖好软好慢，可是捧着下巴的手掌又好厚实，好像想跑也跑不掉了。
“小盛，为什么要给我戴戒指？”
他说着悄悄话露出仿佛存心逗他的笑，看的小盛又烦躁起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你…放开！”
可是哪里挣得脱，陈金默把他环紧了点，又趁着吻他的间隙喘着粗气问他，“刚刚为什么要亲我？”
小盛真的要疯了，他搞不懂陈金默今晚哪来这么好的心情，春风和煦的笑脸看得他心里发毛，还净捡着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问，再漫不经心地亲两下抱两下，逗小猫似的。
他挣又挣不开，胳膊腿脚早就被亲的软绵绵，满脸的慌张也处可藏，简直要急出泪。陈金默看着怀里的人那双勾人的眼睛扑闪，心疼又觉得好笑，刚刚被小盛吻上就开始有点硬的下身，这下被他又蹭又扭，也越来越失控了。
于是从小人身上夺取气息的动作越来越霸道，很难不被他发现。他慌了神：“陈金默你注意点啊，大马路上呢。”
亲到上头的人好像被叫醒，眼神还迷蒙着，四下看看，把怀里的宝贝压进一条小巷里。
“啊，你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该挣脱的，可是这样带着醉意，粘人又大胆霸道的陈金默不常见。他平时对待小盛总是温柔小心，偶尔喝多了酒都在外面兜几圈，酒气淡了才回来，做爱的时候也轻柔克制，总是顺着对方的心意来。
好像这样的时候才能想起来陈金默本身是个什么样。他还没能完全意识到这一点，就又被吻的昏昏沉沉，胳膊虚虚挂在他身上。
陈金默停下看他怀里化成一滩水的人，眼睛里也是水，嘴唇上也是水，腰肢也柔成水。
“小盛，你真软。”
“你他妈…”说的有气力，“我才不软。”
“不软，那硬了？”
说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往下，收紧，扶着人的胯往自己胯上撞了几下。这几下把小人蹭得骨酥筋软，抑制不住的低吟和腿间的鼓胀一样，把不该蠢动的欲望暴露的干干净净。
“唔...陈金默～”
奇奇怪怪的男人把重点转移到了耳垂和脖颈，他被舔得酥一阵软一阵，视线彻底被水光模糊。
这个夜晚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为什么自己要在白金瀚等他到半夜，又为什么非要给他戴上戒指，还有陈金默反常的兴奋像个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还有自己被他拉进小巷里压在墙上亲却完全不好挣脱。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胸口已经一片水光，而男人的注意力也已经转移到了他裤子里的东西。
“啊...不要了。”大手抚上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湿了一片，他又急又恼，抵在男人肩头推他。
“为什么不要？”
“嗯...”涣散的眼神在男人脸上看了半天也没办法聚焦，陈金默看着他这副被玩懵了转不动脑子的空白样子就想笑，更加想逗他，手指更是不客气地往里钻。
“啊哈，不要了，嗯...因为你身上，啊...不好闻。”
“什么不好闻？别人的香水味啊？”
“嗯！”本来只是随便找的借口，现在想着却委屈起来，“难闻死了。”
他脸偏过去不给男人看，于是从陈金默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拧紧的眉头。手伸过去想把他的脸捧起来，就摸到了水。
“怎么又哭了？”他帮他擦眼泪，吻落在睫毛上，“以后不让你等了，到点了我就回家，别生气了。”
他却还是嘴硬，“谁稀罕等你。”
陈金默反而被他逗笑了，又含住他的唇珠又亲又舔，对着怀里的小人压抑了一晚上的欲望也再忍不住，粗灼的喘息也变成低沉的闷哼溢出来。他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怀抱紧得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乖乖，”声音柔软的连他自己都没听过，“宝贝，我们做好不好？”
手指从衬衫衣摆伸进去，细滑的肌肤在他掌下一阵战栗，
“想要你了。”
沿海城市的夏夜，或是晚风，或是白露。可是在陈金默臂膀圈出的角落里，只有滚烫的低喘和厚实的胸口。
难得的，小盛这次没有翻白眼也没有嘴硬，又或许只是早被玩得没了思考能力。就只是软软靠在身后的墙上，任他把自己一条腿抬起来圈在腰上，然后早就坚硬如铁的大家伙缓缓进入。
“嗯....”小盛似乎感觉来得比他还快，还没完全被进入就趴在他肩头软软地吟。两声小猫似的低吟让本来就偷偷摸摸的性爱更充满了刺激，他听得性器都胀了两圈，刚刚全根进入，还来不及适应就直接开始了抽插。
按在后腰上的手指有一圈硬硬的东西，是自己刚给他带上的。男人胸口处从衬衫里冒出来的热气带着他本身的味道，盖过了衣服上不三不四的廉价香水味。
他意识到这两点，心情不，快感更是越发强烈地往脑门涌。于是放肆地更加哼出来，小手佯装是被操得失控，挥舞间扯开男人胸口两颗扣子。他满意得很，脑袋钻进男人怀里，又蹭又拱，贴着他胸口的肌肤闻他身上的味道。
好满，好舒服...
意识被男人身上的气味和自己下身的鼓胀感一步步蒙蔽，他爽到要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恨不得这儿有张大床，能被扔到床上去翻来覆去地挨操，再把压了一喉咙的呻吟放肆地叫出来。
“啊！默哥，好舒服...”
“喜欢吗？”
男人开口才听出来他的声音早已抖得不成样子，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刚刚不是还说不要？”
“唔…不要停，喜欢的。”
“喜欢什么？”
怀里的人被顶得上下摇晃，远处暗淡的灯光在他眼角的水光里流转。
“喜欢…啊操。”
“就只喜欢挨操？”
他咬紧了下唇不回他。
“怎么不说话啊乖乖，就光喜欢操？不喜欢别的什么？”
浑浑噩噩地脑海里好像闪过很多东西，他的气味，被牵了一路的手，戒指…还有，现在。
可惜没有一样自己迷瞪瞪的脑子能理解的。或许只是被操懵了…他安慰自己，可是男人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