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开遍了路边大街小巷,伴随着唢呐声不停奏响,街边的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俏皮的小孩们纷纷好奇地跑到花轿旁看热闹。她被红盖头遮住,浑然不知此时外头已盛满鲜花,田芹在路边随手采了一朵红花插在大红花轿上。
鞭炮忽然响起,花矫也随之停下,耳边可以清楚听到小童们欢笑声。田芹撩开轿帘,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程家的三姑六婆们纷纷前去喜迎。
“阿锵!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别绷着个脸,热情些啊!”
“哦!”
庭堂内的司仪高声道:“吉时已到——!”
他那双温热的手牵住她的手,他们穿着一袭红,登门而入。按照故乡随俗,就这么互相拜了堂。
“二哥!二哥!我敬你一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大步流星地跑来。
“阿逸,先到一边去,别来砸场子!”其母严肃地说道。
“阿娘!二哥他今日成亲,我先敬他和二嫂一杯,不行吗?”
“自古男大为先,你大哥还没来敬酒,你就来敬?这不就是砸场子这是干什么?”
“好啦!好啦!你呀,儿子新婚之日,你还来跟往日一样教育他们。”
“我不这么严厉地管教,他们此后岂不是法天,那还得了?休得作为!”她双手抱臂道。
“爹,娘,二弟,我阿泽来迟矣!”
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他身后紧跟着一位女子。
“爹,娘,蒋女来迟,多有得罪!”
“阿泽,蒋茹,快快先起!”其母扶起他们说道。
“不,兄长来的正是时候!”他向前解围道。
“二弟,今日我与你大嫂先敬你一杯!”他转过头对他说道。
“好——!”他回道。
此时,一旁的司仪再一次高声呐喊道:“快快将新娘送入洞房!”
众人将她送入房间后,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等待着他为她掀开红盖头。此时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落在自己的红色嫁衣上。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双手紧握粉色莲花手帕。
两步……
三步……
她内心默念着他行走的每一个步伐,直到他的脚步声到了她面前停下为止。她害怕地咬住上唇,忽然眼前视线一亮,红盖头打开了。
她缓缓昂首看向他,眼眸一亮,见他高大魅梧,生得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她害羞地微闭双眸,此时的他双眉微拧,不由得叫了一声。
“小妹妹!”
诧异间她立即抬起头。
“你就是高家的大小姐?”他问道。
她赶紧抹去眼角处的泪水,乖巧地点点头。他笑着继续问道:“高小姐,若在下没有猜的话,应该芳龄才十四吧?”
“满十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