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路半,阿典终于开口道:“我刚刚在阁台上看到了,你说你是特意寻我一人的,那怎么还绕了北路走进?走北路可和去药房的路是截然相反的哦,莫不是?”
京墨见此,趁机打住了阿典的话,连连捂住她的嘴。
阿典挣脱开来,又大声喊道:“不说不说,别逮我了。”
这样一闹,早就把素日里面容白皙的京墨给惹得双颊红润,恰似桃花娘子,确也可人。
阿典见罢,也是惆怅的笑笑,她替京墨惋惜,惋惜她那疾而终的单恋。
“就算你绕完整条北路也不会见到南头儿的半点身影,他都好久没来军中了,别人只说他是被那些官员给攀附过去。可我并不觉得,我猜想上次有人将他娘子给带走了,南头儿这会势必会向他讨伐去,所以才一直没有归队。”阿典原本是想安慰一下京墨的,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越说越偏,竟然都讲到他娘子了。
这会她是半点也不敢看京墨一眼,唯恐看到那一脸的铁青。
而京墨这会确实是愣住了,但她脸上只是有些苍白还没到铁青的地步。京墨揪住了话里的‘娘子’遂转头问道:“南泽成婚了?和苏柏卿?”
阿典猜她一定会这么问的,便连连摆手晃脑的:“那绝对不是,我这个人的嘴是断断不能信,就是个爱瞎点谱的,看谁俩靠得近乎就爱给谁乱点鸳鸯谱。上次我还给军里两男的拉过红绳呢,哈哈哈,所以我的话是不能信的。”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罢,放下了,真的。”京墨见阿典慌乱的为此前的话作解释,有些难免的心疼。
不过京墨讲这话时倒一脸的淡泊,浑然压力般,要是阿典刚刚没在阁台上看她一路在南泽的营帐前徘徊,或许,就真的信了她的话。
她们二人走在回药房的小路上,期间京墨欲将告辞可都被阿典给挽留住了。
终于,走至药房门前。
阿典:“进来坐坐,我刚好有几个问题问你。”
京墨连连推辞:“不不不,天色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家。”
阿典许久才能见她一面,当然不肯她这么快就回去喽,遂一路扭扭捏捏,强拉硬拽可还是没能留得住京墨,眼下,阿典为自己的失败而忿忿不平。
她气着问道:“我以为你是一时赌气才离开了军营,没想到你是来真的。现在我没好话对你说了,就想问你到底还回不回玄甲军医处。”
见京墨不语,须臾,阿典遂拉住她的手问:“还是因为这里没有南将军,而你的魂早就随他飘走了,所以也不打算回来了?”
这一问,倒有七分猜中了京墨心中所想,可余下的三分却命她不可多语。
“我猜中了,所以你就不说话了是吧?”阿典这会有些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京墨还是佯装所谓的模样:“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在这里干事罢了,你可别乱瞎讲!”
京墨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剥得体完肤的感觉。
京墨欲想走,可阿典还是先一步拉住了她,紧紧拽住她的手道:“到底想不想回?”
“根本就不想!”京墨一字一顿说得尤为具分量,字字吐露得清晰,她直接就甩开了阿典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她本不想和阿典闹成如此的下场,或许是心中淤积下的万般思绪才导致她今日这么的火气。
可她走在回家的市集上仍不停在想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喧闹声夹杂不断可她此时心里却尤为平静。
有一只小鹿一直在她心里一头猛撞,并不是心慌而是被撞得心痛。
“这么久了,也不曾见你书信于我一封,就算是在旁人耳里念叨我几句也是好的,可你却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