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华兴集团顶层办公室。
刘光天刚结束日本的收割回来,风尘未卸。
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而他的心神却已飞越千山,落在了蜀都。
私人助理将一份整理好的简报轻轻放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封面上标注着“蜀都全程纪要”。
他没有立即翻开,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沉浮的灯火,片刻后,才拿起那份沉甸甸的文件。
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神情沉静如水。
当看到乡亲们徒步百里、布鞋磨穿的细节时,他指尖在纸面上停留了许久。
看到赵德兴伏法、舆论反转时,他也只是微微颔首。
直到看完最后一页,他才缓缓合上文件,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古董座钟的滴答声。
良久,他睁开眼,对助理吩咐道:“接通振华的电话。”
此时,蜀都正是华灯初上。
刘振华的办公室里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爸。”
“简报我看完了。”
刘光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稳、深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千钧之力,
刘振华沉声回应:“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才让乡亲们受了委屈,走了远路。”
“路不怕远,怕的是心凉。”刘光天的语调依旧平缓,
“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但更珍贵的是,你守住了华兴的‘心’。
这份来自百姓的‘金身’,比我们赚的所有钱都重,你明白吗?”
“我明白,爸。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嗯。”刘光天略作停顿,话锋微微一转,那商海巨擘的锐利此刻才稍稍显露,
“赵德兴之流,是疥癣之疾。打掉他,不算什么本事。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他的声音凝重了几分:
“我们动了某些人的奶酪,打破了他们习以为常的规则。
蜀都这一仗,我们赢了场面,但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从今天起,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盼着我们倒下。”
“我知道,爸。我们会更加如履薄冰。”
“不是如履薄冰。”刘光天纠正他,语气斩钉截铁“”
“是要如日在天!”
“行事要正大光明,
格局要开阔坦荡。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华兴走的,是阳关大道!”
“是!”
“振华,”刘光天的语气放缓,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许,
“你这次做得很好,比我预想的更好。你长大了。”
简单的几个字,让刘振华眼眶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