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外头天光大亮，让白林完全没有下班的冲动，继续在办公室看材料，视桌面上持续震动的手机。
打电话来的人锲而不舍，一个不接就打两个，木质的办公桌都快被震碎了，但白林只觉得心烦。
前段时间公司体检，他被查出二度发育。
作为一个双性人，一直以来白林的男性特征比较明显，因此一直以男性自居。
几年前他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张月，对方一心想做富太太，而他需要对外展示自己健康积极的生活状态，因此很快结婚。
两人之间的性生活都是关了灯摸黑搞，他法从性事中获得快感，也不想让张月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因此并不热衷。
本来两人相安事过了这些年，但张月年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门心思想要一个孩子，这让原本就不热衷婚姻生活的白林提前步入中年模式——不愿意回家。
他不愿意花心思经营这段婚姻，不愿意接纳一个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的孩子，更加不愿意让他心里原本就鄙夷的张月发现自己的秘密，尤其是他开始发育。
半小时后，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抬头一看，是他的司机，张德。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呢？”来人语气熟敛，没等他说话就自己走进来。
张德身强力壮，是退役军人，一直没有懈怠锻炼，身材孔武有力。只是毛发稍微旺盛了些，几个小时不刮胡子脸上就是胡茬，但这几天白林越看越觉得有男人味。
白林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笔尖继续在面前的文件上书写。
“不是让你先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林打算今天就住在办公室，让他先回去。
张德不擅长说谎，露出敦厚老实的表情：“这不是您太太打电话来，让我安全把您送回家嘛？”
手下的笔尖戳破纸张，白林不悦地抬头：“这是她的原话？”
张德没做声，实际上张月说的是，让他上来看看白林是不是还在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别人。
他不说白林也猜得到，他直接挂断张月的电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德一五一十地说：“每个月给我多发三千块。”
“挺好。”白林没有反对，而是让张德收下这笔钱，“明天上班后用你的身份信息给我办一张新的电话卡。”
张德不会拒绝，问白林吃过晚饭没，他挣了外快，想请白林吃一顿。
他看起来很高兴，白林听到他的邀请心情也不，披上外套，跟着张德出门。
没想到张德没有带他去饭店，反而把他带到自己家里，说要给白林做饭。
张德单身，白林开的工资不低，能够负担的房租，因此一个人住。
没想到他会做饭，而且是早有准备，菜已经备好了，甚至还炖上了排骨汤，从白林进屋到开饭，不超过半小时。
张月是不用做饭的，怕手会变粗糙，家里都是保姆在做饭。保姆经过培训，很专业，会在雇主回家之前把饭菜做好，因此白林也没见过别人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忙活的场景。
白林虽然身材纤细，看着文弱的，但十分爱吃肉，桌上只有一个炒青菜是素的，其他都是实打实的肉菜。
平日张月为了保持身材，家里饮食清淡，白林也懒得在家里提出特别的要求，吃饭也吃得不尽兴，在张德这吃了一碗饭还要续，被张德拦下来。
“太晚了，吃太多晚上不消化，再喝点汤，明天我再给你做。”
白林也差不多饱了，收了手，听话地只喝汤，让张德很满意。
吃到合心意的饭菜，白林心情也不，“你这手艺做什么司机，出去开饭店说不定房子首付都出来了。”
张德处理桌上的饭菜，偷偷瞄他两眼：“给别人做饭我没耐心，在家做给老婆吃还差不多。”
白林假装没听懂，又吃了一块汤里的排骨。
作为司机，张德知道白林很多事，可以说比张月更了解他，其中就包括他的家庭，他的身体。
吃饱喝足，白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德在厨房洗碗。
这样一个高大的人挤在厨房里，看着有些憋屈，白林收回视线：“我给你买个洗碗机吧。”
说第一遍的时候在洗碗的张德没听清，白林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