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朝一旁的下人询问：“时希呢？”</p>
“回陛下，皇…皇后娘娘……”</p>
那人脸上的神情太过好懂，黎灰轻笑一声，竟是皇后吗？</p>
…这个身份。</p>
“如何？”</p>
黎灰冷下脸。</p>
“皇后娘娘出宫去丞相府了。”宫人斟酌着，神色谨慎，“还有，此次是珍妃娘娘陪同。”</p>
丞相、珍妃？黎灰一头雾水，面上仍挑不出错，“去丞相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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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大门上，铜环衔着兽首，门楣悬着“丞相府”鎏金匾额，字间流金似要淌下来。门前两尊石狮蹲踞如墨，爪下踩着云纹球。</p>
——人类的建筑。</p>
随行的宫人被他撇在外面，黎灰熟练地无视了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目光，跨过高门槛。他踏在笔直的青石板上。</p>
“陛下怎么来了？”</p>
沉静的、清冷的嗓音倏地响起。</p>
是时希。她着一袭蓝白华裳，如清辉落满幽潭，广袖轻展似裁云为裳。修长身姿立得笔直，发髻间银饰流辉。</p>
“孤来找丞相。”黎灰随口敷衍。</p>
“丞相他正在与艾…珍妃谈论事宜，请陛下晚些再去书房。听闻丞相府的风景怡人，陛下…可愿与臣妾一同观赏？”</p>
她的眉眼线条较凌利狭长，看上去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当眸中淬着温和的、真挚的光时，那点冷意便被压过。</p>
是示好的信号。但黎灰并不在乎。</p>
“没兴趣。”</p>
比起知根知底的时希，他当然对丞相更感兴趣些，而珍妃…珍，这个字眼容易让他想到某个闹闹哄哄的情绪之主——那应该就是了。</p>
时希顿了顿，但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心底不可避免的翻腾起某种不甘的心思。绣着缠枝莲纹的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温凉的玉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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