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徐凡冷哼一声,收敛剑气,对付这种货色,无需师兄师姐出手。
甚至他出手都是抬举了他们。
“滚。”
杨承放下酒碗,只说了一个字。
一群凶神恶煞的刀客,如受了惊的兔子,连滚爬爬地搀起瘫软的沙擎天,狼狈不堪地逃出客栈,连马都顾不上了,转瞬消失在戈壁的黑暗中。
客栈内重归寂静。
角落里的客人们大气不敢出,看向杨承三人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后厨帘子一掀,老板娘又扭着腰走了出来,拍着高耸的胸脯,娇声道:“哎哟,可吓死奴家了,几位客官真是好本事,今晚的酒钱免了,算奴家谢过几位英雄救命之恩。”
杨承站起身,抛给老板娘一块神石,足够买下她这客栈还有余。
“酒钱照付,再备三间客房。”
说完,不再多看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一眼,与唐星榆和徐凡径直上楼。
老板娘接过神石,看着三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观三杰,果然名不虚传。”
二楼客房,徐凡站在窗边,心中郁结似乎散去了不少。
他忽然问道:“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
杨承负手立于窗前,心中早有规划:“一直往西走,听说西极之地,有座天陨山,山中有处上古剑冢,埋藏着无数失落的剑道传承。”
徐凡眼中燃起一丝火光:“剑冢?好。”
次日天明,罡风稍歇。
杜康栈前,三匹神骏异常的龙鳞驹已备好,
这是老板娘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异种,蹄生细鳞,可日行十万里,不惧戈壁苦寒。
杨承三人牵马而出,老板娘倚着门框,笑吟吟道:“三位客官,此去西极路远,山高水险,可得多保重。若是哪天想奴家这的劣酒了,随时回来,酒钱好商量。”
杨承翻身上马,青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对老板娘淡淡道:“酒尚可,就是话多了些,后会有期。”
说罢,一夹马腹,龙鳞驹长嘶一声,四蹄生风,化作一道青影射向西方。
唐星榆和徐凡紧随其后,三骑绝尘,转眼便消失于戈壁地平线尽头。
老板娘淡淡一笑,转身回栈,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将这戈壁孤栈与外界彻底隔绝。
西行路上,景色愈发荒凉。
过了黑铁戈壁,便是绵延无尽的赤焰山脉。
山体到处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磺气息。
一连数日,风餐露宿,除了偶尔遇到几支规模不大的商队,并无大事发生。
这日正午。
三人行至一处名为“火龙口”的险要峡谷。
两侧山壁高耸,色如烙铁,峡谷狭窄,只容两马并行。
谷内热浪滚滚,地面龟裂,隐约可见地缝中透出的暗红火光。
“此地火煞之气浓郁,且有阵法残留的波动,小心些。”
唐星榆蹙眉,无极道体对气机感应最为敏锐。
话音未落,前方峡谷转弯处,猛地传来一声尖锐哨响。
咻咻咻!
数十道赤红色的箭矢,带着灼热的地火煞气,如飞蝗般从两侧山壁的隐蔽处激射而出,瞬间封死了他们所有退路。
箭矢未至,那灼热的气浪已让人皮肤刺痛。
“结阵,一个都别放跑。”
一声狞笑从上方传来,只见十几名面目凶悍的男子现身。
为首一人手持火焰弯刀,气息赫然是半步武祖。
这些人,显然是将杨承三人当成了肥羊。
却见杨承端坐马背,动也未动,只是屈指,对着虚空轻轻一弹。
嗡!
一道无形涟漪便以他手指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漫天激射而来的火箭,在触及涟漪的刹那,便纷纷凝滞在半空,箭头上的火焰快速熄灭,叮叮当掉落一地。
紧接着,那涟漪掠过两侧山壁。
“啊。”
“怎么回事?”
惨叫声接连响起。
那些赤焰匪徒如下饺子般从藏身处跌落下来,个个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那匪首更是惊骇欲绝,他发现自己苦修多年的修为,竟在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封印。
他们这次,当真是踢到了超级铁板上。
杨承看都未看那些瘫软的匪徒,驱动龙鳞驹,不紧不慢地从他们中间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