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大家都被噩梦缠身，唯独他陆灼安然无恙？
“陆少爷，上次在山里那蛇妖……就是怕了你，现在不敢来找你，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您一定有办法的！”
“对，对，陆少一定有办法！”
其他人纷纷附和。
大山开口：“我们少爷只是喝了口汤，你们是吃了肉还说香，与其在这里苦苦哀求我们少爷，徒增他的烦扰，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平息蛇仙的怒火。你们……可都犯了它的禁忌，当然会惩罚你们！”
是啊！陆灼没吃蛇肉，只喝了口汤。
“对！对！说得对！”
“我们去蛇仙庙！我们去磕头认错！”
“供奉！我们回去就准备三牲祭礼，不，准备更好的！”
一群人仿佛找到了生路，再也顾不上陆灼，互相拉扯着，又连滚带爬冲出了陆府，生怕慢了一步，那索命的蛇影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陆灼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仓皇逃离的背影。
他低头，再次看向自己左手腕。
昨夜出乎意料地平静，那个纠缠他的妖孽并没有来。
这是否意味着，那蛇妖的对他的教训已经结束了。
可这标记为什么没有彻底消失。
不过，谅他也不敢再来。
霍秦野说：“公子，刚刚你们说的蛇什么的，不会伤害公子吧。”
陆灼见他担心：“当然不会，那种货色它要是敢来，可真就是不识好歹了。”
“噢。”
陆灼甩了甩手腕，“本少爷不过就喝了他一口汤，再斤斤计较，没完没了，也不过就是个小心眼、上不得台面的妖孽。”
霍秦野幽幽地瞥了陆灼一眼，唇角似乎极轻微地抿了一下。
“嗯。”
“还好它识趣，知道收敛。”陆灼说，“要是再敢来纠缠本少爷，我定要召集天下能人异士，拔了它的蛇皮做腰带！抽了它的蛇筋当马鞭！”
“少爷！少爷！您快别说了！慎言啊少爷！”大山吓得脸都白了。
他几乎要扑上想要捂住他的嘴，一边惊慌地朝着四周空气作揖，一边急声道，“蛇仙大人恕罪！我们少爷年纪小，不懂事，胡说八道的！他的话不作数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灼被大山神叨叨的样子弄得有点不舒服：“都说没事了，它要真那么厉害，昨晚怎么不来了？哼。”
“你派人去徐家送份悼礼，厚重点。”他吩咐大山。
随即他回过头看向霍秦野。
霍秦野正静静地看着他，见他回头，便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而温和的笑容。
“和我一起用膳吧，”陆灼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语气也轻快了些，“等会再给我抚琴听。”
晚上。
大概是因为霍秦野的琴声，他睡得格外的早。
但夜深人静之时，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再次降临。
四肢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
“听说你想我了。”
陆灼听见耳边响起暧昧不清的声音。
“谁想你了！”陆灼睁开了眼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蛇。”
“呵。”
巨大的蛇身紧密地缠绕着他，覆盖了他的双腿、腰腹，甚至正缓慢地向上蔓延，鳞片刮擦着丝绸寝衣。
“我想你了。”
收紧。
“唔～滚开！你敢如此对本少爷，我一定杀了你！”
陆灼动弹不得，感受不正经的蛇把他当作所有物般圈占。
然后，他感觉到一个冰冷、光滑而坚韧的东西。
或许是蛇首，或许是蛇身的前端……
缓缓蹭过他的脸颊，沿着他颈侧的曲线游移，最终停在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