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么一番折腾，第二天肯定早起不了，更别说看日出了。
程瑾然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顾景行没在房间里，外头阳光正盛，鸟鸣声不断。
他按了按太阳穴，头有点疼，一些记忆片段也涌现在脑海。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又极度尴尬羞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再面对任何人。
半个小时后，顾景行敲响房门。
敲了好一会儿，就在顾景行准备直接进去时，门才开了。
程瑾然开了门后就匆忙跑到沙发边，忙着收拾行李。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就一些换洗的衣物，只不过他刻意放缓速度，不想直面顾景行罢了。
顾景行手里端着一杯奶，见他在忙，便说：“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把奶放在桌子上：“喝杯奶吧，这些等会收拾，咱们下午才回去。”
程瑾然抿了下唇，手上动作不停，只不过没看他：“好，我等会再下去，你先去忙吧。”
顾景行眯了下眼，觉得他在躲避自己，便道：“昨晚......”
程瑾然浑身僵硬了一瞬，立马道：“昨晚我喝醉了。”
他飞快地看了眼顾景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以前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没想到喝两瓶七度的果酒就醉了。”
顾景行倚靠在墙上，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程瑾然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咬了下唇，将杯子端起，开始小口小口地喝奶，根本不敢看他。
顾景行轻笑了声：“确实挺差，不是喝了两瓶，是三瓶。”
程瑾然动作顿了顿，尬笑了下：“三瓶啊，我记不太清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顾景行沉沉地看着他，道：“那看来你昨晚还断片了。”
“对，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我记不太清了。”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顾景行似笑非笑道：“你酒品不太好，昨晚上蹿下跳的，在院子里到处跑，一会儿说要去游泳，一会儿说要去爬山，一会儿又说要去摘月亮。”
他哼笑了声：“可把我折腾得够呛，回房了还在床上蹦蹦跳跳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程瑾然倏地看向他，嘴唇微动，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将这些应下，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真的吗？我……我喝醉酒是这样吗？”
顾景行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很正常，一般像你们这种平时安静内敛的人，一旦喝醉了，就会彻底放开自我，更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出。”
程瑾然将牛奶喝完，像是无声将这些莫须有的行为咽下。
“那昨晚麻烦你了。”
“还行吧。”顾景行见撬不开他的嘴，有些兴味索然，“那你收拾好了就下来，我们早上去摘了些菌菇跟笋子，等会就要开饭了。”
“好。”
见他终于出去，程瑾然总算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件事，与其说不想去面对顾景行，不如说不想去面对自己。
昨晚那几瓶果酒还不至于让他彻底丧失意识，只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些行为着实大胆，要是放在平时，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干不出来。
他现在脑子很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对顾景行动心了。
不过就是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让他很难接受。
他不是介意同性恋，而是介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