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你学习了一周很累吧，回来还要请我吃饭，咱们应该去外头吃的。”顾景行自觉转移话题，不再让他继续尴尬下去了。
见他总算岔开话题，程瑾然心中松了口气，答道：“还好，我觉得下厨是很解压的事，不会累，反而能让我放松。”
两人一边烫火锅，一边闲聊两句。
“搬过来还习惯么？”
“不太习惯。”
程瑾然看向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顾景行叹了口气：“唉，一个人上下班，有点无聊。”
程瑾然用过来人的口吻开导道：“可能你还没从校园生活转换过来，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每天工作已经很累了，回到家自己安静地待会儿，那是最放松的时刻。”
顾景行喝了口啤酒，放下筷子，用手抵着额头，静静地注视着他，觉得他有些不解风情，压根没懂他想表达什么。
程瑾然被盯着有些不自在，连忙又说：“当然，这是我的感受，有喜欢安静的，也有喜欢热闹的。”
他顿了顿，对上顾景行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烫了下，最后轻声道：“没事，我后面不会出差了，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也、也好有个伴。”
顾景行听到了想听的话，笑了起来，觉得他还不算迟钝，清了清嗓道：“你听了那首歌吗？”
程瑾然轻轻点头，不自觉将目光看向窗外。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霓虹灯被雨雾氤氲成红红绿绿的光团，雨声哗哗，还在下个不停。
“这一周，我每天上下班都听这首歌。”
顾景行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在暗夜里如同华光流淌。
程瑾然心脏猛地一跳，对上他的目光。
有点忧郁，有点委屈，还有一点点期待的光在跳跃。
程瑾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对不起，我撒谎了。”
顾景行眉心一动，看向他。
程瑾然已经决定坦白：“这一周，我根本没去出差，学习交流都是骗你的。”
他时刻观察着顾景行的表情，见他不为所动，便闭了闭眼，继续道：“其实，在山上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全都记得，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情急之下才找了断片的借口，回来后，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所以才骗你说自己出差了。”
他垂着眸子，像个撒谎受罚的小孩，再次郑重道歉：“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是我看不清……唔——”
程瑾然瞪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唇上传来温热，还有淡淡的酒香。
顾景行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轻轻碾压着，半阖着眸子，刚要往里再探时，就被程瑾然推开。
他不解地看着他。
程瑾然推开他，单手捂住嘴，有些尴尬，小声道：“吃了火锅，有蒜味。”
顾景行失笑，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实在可爱，俯身在他捂住嘴的手背上亲了下。
程瑾然双眸瞪得又大又圆，绯红已经浮上脸颊，他心跳加速，最后实在忍不住，丢下一句“我去漱口”便跑进了洗手间。
顾景行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笑，然后又闻了下自己嘴里的味道。
默默从裤子兜儿里拿出一条口香糖放进嘴里。
锅里的红汤还在咕嘟着，他暗暗想，看来约会不宜吃火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