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定垂首自责的模样,长岛栖川端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褐色眸子里的担忧像融化的糖浆,甜得发腻。)</p>
“安定君不必如此。”她放下茶杯,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和清光酱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会怀疑也是人之常情。”</p>
话虽如此,她却悄悄抬眼,余光扫过周围附丧神们——果然,有人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安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识好歹”的意味。</p>
(就是这样啊……让信任变成猜忌,让亲近变成隔阂,多有趣。)</p>
她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兴奋,指尖卷着野餐布的边角,声音低了些,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其实我也很心疼清光酱……他以前总爱缠着我,要最新款的指甲油,说要涂得比谁都亮。”</p>
“可现在……”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出来,“他被关在地下室里,会不会冷?会不会饿?我想去看看他,又怕……又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p>
这番话落下,原本指责安定的附丧神们顿时软了心。</p>
“主人太善良了!那种弑主的刃,就该关着!”</p>
“是啊是啊,主人别担心,我们会看好他的。”</p>
“安定君也该体谅主人的难处,别再揪着不放了。”</p>
安定的蓝发垂得更低,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他想反驳,想说清光绝不会因为“求而不得”就动杀心,可看着长岛栖川苍白的脸,听着周围同伴的斥责,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冲田君……如果你在的话,会相信清光的吧?)</p>
他想起以前在土方先生的房间里,清光偷偷把偷藏的和果子塞给他,红着脸说“才不是特意留给你的”;想起两人一起在月光下练剑,清光总爱故意输给自己,然后耍赖要他请吃鲷鱼烧……那样的清光,怎么会变成他们说的样子?</p>
长岛栖川看着安定动摇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压得更低,眼底的恶意却像藤蔓一样疯长。</p>
(还不够……要让他更痛苦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