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雷克雅未克郊外的冰川湖畔。</p>
丁程鑫裹紧羊毛围巾，呼出的白气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气中凝结成霜。他站在全透明的玻璃房内，望着远处冰川上流动的极光，绿紫色的光带如同神明的裙摆，在夜空中无声翻卷。</p>
身后传来规律的"滴滴"声。丁程鑫转身，看向轮椅上的马嘉祺——他裹着厚厚的羽绒毯，右耳挂着一个最新型的骨传导助听器，颈间依然缠绕着医用导管，连接着那台已经缩小到书包大小的人工心脏设备。</p>
"冷吗？"丁程鑫蹲下身，将热可可塞进马嘉祺苍白的手指间。</p>
马嘉祺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他的声音比从前沙哑许多，像砂纸摩擦："极光...和你说的一样美。"</p>
这是手术后他第一次完整地说出一个句子。丁程鑫眼眶发热，急忙低头掩饰，却看见马嘉祺的右手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那是他们这三个月来开发的交流方式，用指节敲击摩斯密码。</p>
「.-.. --- ...- .」（LOVE）</p>
丁程鑫握住那只手，将它贴在自己胸口。厚重的羊毛衣下，Z字形疤痕已经变成淡粉色，但心跳依然有力。马嘉祺的指尖微微颤抖，感受着那颗曾经属于自己的心脏在爱人胸腔中跳动的韵律。</p>
"张医生说再观察半年，"丁程鑫轻声说，"如果排异反应完全消失，我们可以尝试..."</p>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显示"张真源"三个字。丁程鑫按下免提，医生冷静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p>
"检查报告出来了。丁程鑫，你的心肌细胞开始分泌特殊蛋白质，正在逐步改造移植心脏的组织结构。"停顿片刻，"简单说，你的身体在把马嘉祺的心脏...变成你自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