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雕花窗棂，将书房里的红木家具染成沉暗的赭色。</p>
张真源陷在真皮扶手椅里，左腿搭在右腿上，二郎腿跷得漫不经心，指尖夹着的银质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属冷光掠过他眼底，却没半分温度。</p>
书桌前的地毯上，王慧膝盖着地，廉价的棉布裙摆皱成一团，后背绷得笔直，却止不住肩膀发颤。</p>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张真源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正稳稳踩在自己的左腿膝盖外侧，鞋跟碾过布料时，传来一阵钝痛。</p>
<span>张真源</span>给她下药的时候，没想过今天？</p>
张真源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皮肤，却让王慧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p>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玻璃瓶上，瓶身还贴着王慧藏在厨房橱柜里的“食用小苏打”标签——那是他昨天让保镖从垃圾站里翻出来的，瓶底残留的药粉，和陈小希喝的汤里检测出的成分，一模一样。</p>
<span>张真源</span>上个月三号，你从家里的首饰盒里拿了条珍珠项链，托后门的小贩卖了；十七号，你又偷了书房抽屉里的三百美金，说是给你乡下的儿子交学费——这些，用不用我让保镖把账本给你念一遍？</p>
每说一个字，他踩在王慧腿上的力道就重一分，王慧的额头抵在地毯上，能尝到纤维的粗糙感，眼泪混着灰尘往下淌，洇湿了一小块深色印记。</p>
<span>张真源</span>还有管家和你手下的仆人…</p>
张真源的声音陡然转厉，打火机“咔嗒”响了一声，火苗窜起又被他按灭。</p>
<span>张真源</span>你以为你们在洗衣房后面躲着说话，没人听见？</p>
<span>张真源</span>还是觉得，我养着你们这群人，是让你们背地里算计我们的东西？</p>
<span>仆人王慧</span>不…不，是不是都是那个贱人说的</p>
<span>张真源</span>陈小希这一周，每天晚上都在发抖，体温最高烧到四十度，医生来了三次都查不出问题。</p>
张真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