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总是过得飞快，像一场稍纵即逝的梦。</p>
早读课的铃声刚落，裴书禾便听见走廊上传来熟悉又张扬的大笑声。转头时，陈阳已经站在门口了，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倚在门框上，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篮球。他的校服后摆还粘着几片草屑，显然刚从球场上跑来，皮肤晒得比以前更黑了些，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紧绷而有力。</p>
<span>陈阳</span>书禾，好久不见啊！</p>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陈阳是他们高二分班前的体育生朋友，去年去了外地集训半年，整个人看起来比记忆中更加挺拔张扬。他大步流星走到裴书禾桌前，低头一眼瞥见她身旁空着的座位，随口问道：</p>
<span>陈阳</span>周舟呢？还没到？</p>
<i>裴书禾</i>她去播音集训了。</p>
<span>陈阳</span>难怪这么安静。那丫头以前总嫌我运球吵死了。</p>
他说完转身时，校服的后摆不小心扫过侯明昊摊开的练习册，“机械能守恒”几个字被笔尖一划，洇出一个明显的墨点。侯明昊皱了下眉，但没作声，只是指尖稍稍用力捏紧了笔杆。</p>
自那天起，陈阳成了高三（1）班的常客。课间操的时候，他总会拎着两瓶冰红茶出现在走廊，一瓶塞给裴书禾，另一瓶自己拧开灌了一口，毫不在意地靠在栏杆上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侯明昊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沉郁。裴书禾渐渐察觉到，他给她讲题时的笔尖似乎总带着几分急躁，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p>
<span>侯明昊</span>他以前也这样？</p>
侯明昊把整理好的物理错题本推过来时，语气冷得像寒冬清晨冻住的玻璃窗。裴书禾正低头拆开陈阳送的能量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p>
<i>裴书禾</i>嗯，以前他老喊我和周舟去看他打比赛。</p>
她掰下一半巧克力味的能量棒，顺手递过去：</p>
<i>裴书禾</i>你要吃吗？</p>
侯明昊没有接，只是用笔尖狠狠戳进草稿纸，戳出一个小洞，声音压得极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