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雾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侧头下意识看向床边，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宗聿怎么离开的她已经不记得了，身体像濒临缺水的鱼，已经完全给不出任何的反应。
她起身下床，手机昨晚掉在床边的地毯上。
捡起来，上面有几个方赫发过来的消息，
问她有没有起床，以及昨晚在他房间的道歉。
宋青雾握着手机，蹲在地毯上，低头给方赫回过去消息，
【刚醒，昨晚的事没关系。】
方赫那边几乎是立刻回过来，
【醒了吗青雾，下楼吃饭，等会儿宗先生顺路载我们去机场。】
方赫的语气看上去挺开心，宋青雾却盯着手机上最后一句话完全开心不起来。
宗聿他到底想干什么？
宋青雾攥了攥掌心，
【方赫，我们还是不要麻烦宗先生了，我等会儿叫车去机场就好。】
方赫那边没有回这条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
宋青雾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起身去浴室。
冷水淋下来，思绪好像终于清醒了些。
宋青雾抬头看镜子，唇角有点破，肩膀上还带着点痕迹。
她盯着看了会儿，从行李箱里取出来高领长裙套上。
收拾好行李下楼。
方赫在大厅等她，一看见她立刻上前帮忙她拿行李箱，
“青雾。”
宋青雾头发散下来，一身白色无袖高领长裙，为了遮盖唇角的痕迹特地化了个妆，整个人显得格外明艳清魅，跟平常素面朝天的风格很不同。
方赫目光没忍住在她脸上多看了两秒，
“青雾，你今天好漂亮。”
宋青雾笑了下，
“我叫了车，我们现在…… ”
话还没说完，她视线落到方赫身后。
宗聿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手臂撑在膝盖上，正姿态松散地靠着沙发椅背把玩着手边的酒店模型。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撩起眼皮，淡漠地投过来一眼。
跟昨晚把她堵在房间床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的样子截然不同。
"青雾，宗先生刚好也回北京，顺路就跟他一块去机场吧，不用自己打车。"
方赫牵着她的手说。
宋青雾没来得及说话。
方赫已经拉着她往宗聿那边走，
“宗先生，走吧。”
宗聿丢下手上的酒店模型玩具，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起身往外走。
车停在酒店门口，仍旧是昨晚的那辆黑色加长林肯车。
宋青雾在上车之前又跟方赫说了一遍，
“方赫，我们跟他也不熟，要不还是别麻烦他了。”
方赫帮她把行李箱递给司机，低声道，
“青雾，宗先生在北京人脉广，我们跟他认识后面工作室的项目也许有他帮得上忙的地方。”
宋青雾皱眉。
车内，宗聿手肘撑着膝盖，视线正好整以暇地看过来。
目光跟宋青雾对上，他面容冷淡，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
“好了，青雾。”方赫牵了牵她的手，“等回北京再说。”
——
开车到机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方赫一路上都在找各种话题跟宗聿聊天。
宗聿兴致缺缺，时不时应声几句，大多数时间都并不怎么搭理人。
态度算不上好，但也对他这种性子来讲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