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拎着那只已经磨得发白的舞鞋，一瘸一拐地推开诊室的门。</p>
坐在电脑后的陆医生连头都没抬：沈小姐，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再跳一次，你这条腿就不用要了？”</p>
<i>宋星安.Mia</i>我没跳，”她低声说，“只是……排练厅地板滑，我、我滑了一跤。</p>
滑了一跤？”陆医生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目光越过显示屏，落在她打着临时支具的右小腿上。</p>
滑一跤能把刚长好的骨痂再摔断？沈青禾，你当我是第一天当骨科医生？</p>
<i>宋星安.Mia</i>“我下周有巡演。”她声音发干，“最后一场，跳完我就停。”</p>
跳完就停？”陆医生嗤笑，把桌上的X光片推到她面前。</p>
再跳一次，这条裂缝就会彻底劈进髓腔。到时别说舞台，你连马路都过不了。”</p>
半年前，也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裂缝。</p>
<i>宋星安.Mia</i>我知道。可那是我最后一场《吉赛尔》。</p>
沈青禾，我不是在跟你谈梦想。”他指着墙上的骨骼模型，“我是在跟你说，再断一次，你这条腿的神经会永久性损伤。以后别说跳舞，你穿高跟鞋都困难。”</p>
<i>宋星安.Mia</i>那……如果我做二次手术呢？”她声音发颤，“植骨、打钢钉，什么都行。只要让我跳完这一场——”</p>
你以为手术是魔术？骨头不是橡皮泥，捏一捏就能重新长好！上次你躺了半年，这次再开一刀，恢复期至少一年。</p>
<i>宋星安.Mia</i>那……我该怎么办？</p>
陆医生沉默片刻，蹲下身，把那只舞鞋捡起来，掸了掸灰。</p>
<i>宋星安.Mia</i>“可舞台是我的命。”</p>
陆医生把鞋递回她手里，“腿废了，就真没了。”</p>
<i>宋星安.Mia</i>我……考虑考虑</p>
走廊尽头，沈青禾靠在墙边，从背包里摸出那张巡演的海报。</p>
<i>宋星安.Mia</i>最后一场……”她喃喃道，“真的只是最后一场了。”</p>
沈青禾拄着临时借来的铝合金拐杖，右脚的支具被宽大的阔腿裤遮住，只露出一截雪白石膏。</p>
丁程鑫站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杯还冒热气的豆浆，杯壁凝着水珠。他目光落在她右腿，声音低得发哑</p>
<span>丁程鑫</span>青禾，别跳了行不行？你的腿……已经不能再受伤了。”</p>
沈青禾下意识把拐杖往身后藏，扯出一个笑</p>
<i>宋星安.Mia</i>丁哥，你们怎么来了？”</p>
马嘉祺摘下帽子，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语气却难得严肃</p>
<span>马嘉祺</span>张哥刷微博，看到医院定位，一猜就是你。处方药得签字的，你一个人怎么拿？”</p>
宋亚轩把药袋递过来，他小声补刀</p>
<span>宋亚轩</span>而且啊……你上次住院时，床头卡上紧急联系人一栏赫然写着“时代少年团”。护士姐姐当时看到后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们。所以这次你刚到医院，护士姐姐立刻就给我们打了电话。</p>
沈青禾没接，指尖揪着阔腿裤的褶皱。</p>
贺峻霖蹲下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支具，声音发颤</p>
<span>贺峻霖</span>真裂了？”</p>
<i>宋星安.Mia</i>嗯。”沈青禾点头，嗓子眼发干，“陆医生说，再跳一次就废了。”</p>
严浩翔把口罩攥成一团，指节发白</p>
<span>严浩翔</span>那就别跳了！舞团那边我们去说，违约金多少我们——”</p>
沈青禾打断他，抬眼时眼底全是血丝</p>
<i>宋星安.Mia</i>不是钱的事，下周那场《吉赛尔》，是我三年前就定下的首席首演。票都卖完了，赞助商、媒体、乐评人……全在等。”</p>
刘耀文憋得耳根通红，一脚踢飞脚边的易拉罐</p>
<span>刘耀文</span>等个屁！他们等你断腿吗？！”</p>
丁程鑫把豆浆塞进她手里，掌心覆在她指背，烫得吓人</p>
<span>丁程鑫</span>青禾，你听我说。舞台可以没有《吉赛尔》，但我们不能没有你</p>
她抬眼，看见七张熟悉的脸——</p>
马嘉祺眼底乌青，像熬了几个通宵；</p>
宋亚轩睫毛上还沾着汗，估计是跑上楼梯的；</p>
贺峻霖的卫衣领口歪了，露出锁骨上一道红痕，是刚才被保安拦时蹭的；</p>
严浩翔的耳返还挂在脖子上，没来得及摘；</p>
刘耀文攥着拳头，指节蹭破了皮；</p>
张真源站在最后，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大概是给她擦眼泪的，却一直没敢递。</p>
<i>宋星安.Mia</i>你们知道吗？陆医生说，如果我坚持跳，可能会瘸一辈子。”</p>
那就不跳！”七个人异口同声，声音大得把路过的护士吓了一跳。</p>
沈青禾吸了吸鼻子，把豆浆递回丁程鑫手里</p>
<i>宋星安.Mia</i>丁哥，帮我拿一下。”</p>
然后她松开拐杖，单脚往前蹦了一步，张开手臂——</p>
“抱一下。”</p>
七个人愣了半秒，下一秒，七双手臂同时拥上来。</p>
<span>严浩翔</span>青禾，算我们求你，别跳了</p>
张真源把脸埋进她外套，蹭了一袖子的泪</p>
<span>张真源</span>你跳不动了，以后我跳给你看。”</p>
良久，她轻轻拍了拍丁程鑫的背</p>
<i>宋星安.Mia</i>先回家吧，我……再想想。”</p>
<span>丁程鑫</span>想多久？”</p>
<i>宋星安.Mia</i>一晚上。”沈青禾笑，眼泪蹭在马嘉祺的卫衣上，“明早给你们答案。”</p>
沈青禾拄着拐杖，单脚立在门口，额头一层细汗。</p>
<span>徐晚凝</span>你的腿——” 为什么不告诉我？”</p>
<i>宋星安.Mia</i>告诉你干嘛？”她笑了笑，声音却哑，“让你退赛吗？”</p>
徐晚凝放下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指悬在石膏上方，不敢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