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在官场上跟范闲基本没有什么交流的蓝栩言,也被庆帝隔三差五的敲打。</p>
包括蓝栩言在内的,所有跟范闲亲近之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p>
而今陈萍萍之死,就是让这口气宣泄出来的导火索。</p>
“我知道我该如何做。”范闲呢喃,“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p>
在范闲心里,陈萍萍无比强大,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他身有残疾,也是最无可匹敌的一个人。</p>
可他的离开却这样突然,让范闲一时茫然无措。</p>
就像午夜时分做的一场噩梦,只是悲哀的是惊醒之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叫人既感觉悲痛,又感觉像是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无法真切的相信。</p>
“让我醉一场吧。”范闲一边仰头灌酒,一边对蓝栩言苦笑着说,“除了在你这里,我找不到可以让我放心宣泄地地方了。”</p>
王启年等人是亲近,也是朋友,但是他们有家有业,不可能将身家性命全都抛之不顾。</p>
即便他们愿意,范闲也不愿他们心怀顾虑的迁就自己。</p>
爹、姨娘和婉儿他们,纵然能体会范闲的心情,可范闲却不想让他们担心。</p>
所以纵观身边亲近之人,也只有与他仅仅几面之缘,便知道彼此乃是志同道合之人的蓝栩言,能让范闲毫无顾虑的暴露自己的脆弱与怨愤。</p>
蓝栩言叹了口气,坐到范闲身边,“我舍命陪君子,喝!今日我们不醉不归!”</p>
范闲举起酒坛,跟蓝栩言碰了一下,“好!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