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颤抖着唤他，嗓音哽咽。</p>
陈浚铭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唇瓣微弱地动了动，气若游丝。</p>
<span>陈浚铭</span>……快……走……</p>
苏新皓摇头，泪水砸在陈浚铭冰冷的手背上。他紧紧握住那只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p>
地下室外，打斗声骤然爆发——苏家的保镖和夜莺的人交锋，嘶吼与撞击声回荡在走廊。</p>
但苏新皓充耳不闻。</p>
他只是抱着陈浚铭，像抱着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p>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信息素的味道。</p>
外面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整个地下室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苏新皓将陈浚铭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少年的身体轻得仿佛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躯壳。他迈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如铅。</p>
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张泽禹静静地伫立着，凝视眼前一切目光却显得分外复杂。他本该在此刻收网——苏新皓自投罗网，陈浚铭命悬一线，所有棋子都按照他的剧本在走。</p>
可为什么……</p>
当看到苏新皓通红的眼眶，看到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此刻破碎的模样，他的心脏竟像被毒蛇啃噬般绞痛起来。</p>
实验数据在脑中疯狂闪烁，却抵不过一个荒谬的念头：</p>
——我希望你没来。</p>
张泽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p>
他缓缓侧身，衣摆擦过墙壁，在死寂的走廊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p>
<span>张泽禹</span>让路</p>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堵在出口的夜莺内保们浑身一僵。他们面面相觑，最终沉默地退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p>
——一条生路，就这样被撕开</p>
苏新皓抱紧陈浚铭，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张泽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在最后一刻松开。</p>
目光在触及苏新皓离开的身影时晦暗不明。</p>
他终究，还是放他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