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反手带上门。</p>
<span>张真源</span>嗯</p>
军靴底还沾着边境特有的红土,在地毯上留下半个模糊的脚印。</p>
严浩翔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骤然一停,声音沉冷。</p>
<span>严浩翔</span>以后,不准再去</p>
<span>张真源</span>好</p>
张真源答得干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p>
严浩翔指尖一顿,抬起眼时眉峰已经蹙起——这个从来都要争上三分的人,这次竟答应得如此干脆?</p>
这些年,张真源替他挡过子弹,在暴乱的码头背着他杀出血路。兄弟两个字,是烙在血肉里的。可最近有关卧底近风声越来越紧,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都明晃晃指向这个最不该被怀疑的人。</p>
严浩翔松开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掌心里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慢慢渗出来。</p>
-</p>
苏新皓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但医生明令禁止他再做任何剧烈运动。</p>
出院后,他几次去看陈浚铭。陈浚铭恢复得不错,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可每次见面,陈浚铭都觉得苏新皓的脸色比上次更苍白几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似的,连笑容都透着勉强。</p>
接下来的几周,敖子逸雷打不动地陪苏新皓去复查。</p>
医生皱眉翻着检查报告,语气凝重。</p>
“他现在身心都处在崩溃边缘,再这样下去,抑郁症只是时间问题”</p>
那之后,敖子逸试过几次——带他去海边,被他摇头拒绝;提议看电影,他靠在门边沉默;甚至只是简单散步,苏新皓也只是垂着眼睫说:</p>
<i>苏新皓</i>不想去……</p>
每一次拒绝都像钝刀割肉,敖子逸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背影,拳头在身侧攥了又松。</p>
…</p>
左航站在冰冷的墓碑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碑面上那个熟悉的名字。秋日的风卷着枯叶从他脚边掠过,他却像尊雕塑般纹丝不动。</p>
那双眼睛——空洞得像是被掏走了灵魂,却又在深处燃着某种令人心惊的执念。</p>
张极,这个曾经亲手将他拖回深渊的男人,如今自己却沉入了永恒的黑暗。</p>
左航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刺骨的寒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