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第一次在连廊遇见时那样，他的额前碎发有点乱，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松弛。</p>
“冷吗？”</p>
顾影在他身边坐下，羽绒服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响。</p>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耳朵发麻。</p>
马嘉祺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她这边递了递：“披着吧，你的羽绒服看起来不够厚。”</p>
是件黑色的工装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袖口处有个小小的破洞——顾影记得，那是拍实验室纠纷戏时，被道具桌勾破的，他一直没换。</p>
“你不冷？”</p>
她没接，反而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去，里面是刚泡好的红糖姜茶，“喝点热的。”</p>
马嘉祺接过去，拧开杯盖时，白汽在冷空气中瞬间散开，像朵小小的云。</p>
他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忽然笑了：“从第一次在连廊见你，就看你总带着这个杯子。”</p>
“你不也总带着吗？”</p>
顾影想起他那只黑色保温杯，被擦得锃亮，“上次物理教授还说，你连做实验都要抱着。”</p>
他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那是因为里面装着你给的姜茶。”</p>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被风放大了无数倍，在空旷的天台上荡来荡去。</p>
顾影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帆布鞋上沾着拍戏时蹭的灰，是从《十七岁的站台》拍到《回声》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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