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顾影摇了摇头，“我手头的稿子还没译完。”</p>
张妈也没再劝，只是叹了口气：“也是，那些人难缠得很。”</p>
吃完饼，棉被也缝得差不多了。丁程鑫抱着鼓鼓囊囊的棉被往三楼走，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响。</p>
顾影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床旧棉被里，除了新棉絮，好像还藏着点别的什么，暖暖的，软软的，像谁悄悄把心事也塞了进去。</p>
回到二楼，顾影把译好的稿子收好，看见书桌上的相框。</p>
照片里的她戴着白菊，侧脸的线条在秋光里很柔和。她忽然想起丁程鑫替她拈棉絮的样子，指尖的温度像还留在衣领上。</p>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在玻璃上，像谁在用手指轻轻叩门。</p>
顾影走到窗前，看见三楼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丁程鑫的影子——他大概在试盖新缝的棉被，影子在床上滚了滚，像个孩子。</p>
她忽然笑了，转身从衣柜里翻出块藏蓝色的布料。那是去年买的，本想做件夹袄，一直没来得及。</p>
她拿起剪刀，照着记忆里丁程鑫穿衬衫的尺寸，剪下第一块布。</p>
台灯的光落在布料上，蓝得像浸了水的夜空。</p>
顾影的指尖划过布料的纹路，忽然觉得，这个雨夜好像也没那么长了。</p>
因为她知道，在三楼的灯光里，有人盖着她缝的棉被，而她手里的布料，也正慢慢变成一件能抵御风寒的衣裳，像把所有的暖意，都缝进了针脚里。</p>
裁布料的剪刀有点钝，顾影费了点劲才剪出领口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