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如果真要以“哥哥”这个称谓将他束缚于一方天地,左奇函倒宁愿坦然面对。无时无刻,总有声音在耳畔萦绕。</p>
提醒着他,他们之间那层无法忽视的兄妹关系。更可悲的是,左奇函不过像是寄生虫一般栖身于谈果家中。</p>
那确实,他和寄生虫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卑微怯懦。既无力改变现状,又无法安置于现状。</p>
第几次目睹谈果与旁人亲密无间的情景,他心底的懦弱终于肆意地向自己叫嚣。左奇函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p>
酸涩的痛楚早已就像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心脏内壁,妒忌像缝纫机把碎石砂砾镌进骨骼。</p>
身体像潮皱的纸,于是呼吸也膨胀。</p>
这是左奇函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眼前,他的眼尾泛着不寻常的红。</p>
望向自己的眸子不再有丝毫掩饰,而是燃烧着猩红的欲望,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将人牢牢吞噬。</p>
<i>谈果</i>“哥哥,我是谈果。”</p>
谈果误认为是左奇函喝多了,神志不清,开口想要将他拉回现实。</p>
<i>谈果</i>“我去给你熬醒酒汤。”</p>
<span>左奇函</span>“不用。”</p>
喉咙干涩,左奇函知道吞再多冷水也无法缓解的痒,清楚这无非源自内心永不停歇的渴欲。</p>
浪潮般发出刺耳哨音,时刻翻涌,贪婪地叫嚣着不知餍足。</p>
分明,左奇函是个缺乏爱的人,对待爱是疑惑与不解。直到看见谈果柔软的爱。</p>
他是她的哥哥,与她一同生活。左奇函见过爱睡懒觉的她,却在某个凌晨悄然起身,只为将新鲜芒果切好,亲手递到杨博文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