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关思罕</span>诸位一路辅佐,真是辛苦了。这杯,是本宫亲自为你们调制的,赐予诸君的……上路酒。</p>
说完,她手腕一翻,将杯中清亮的酒液,缓缓倾倒在地。</p>
酒水渗入金砖的缝隙,如同被大地吞噬的眼泪。</p>
殿内的哀嚎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化为死寂。</p>
一炷香后,坤宁宫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p>
只有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形状扭曲的尸体,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与死寂的气味,证明着刚才那场单方面的、高效的屠杀。</p>
赵祯从大殿侧后方的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抿,但眼神却异常坚定。</p>
这是刘娥特意让他看的。帝王之路,从来都不是温良恭俭让,而是铺满了荆棘与鲜血。</p>
<span>万能</span>赵祯:母后……他们,都死了。</p>
刘娥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p>
<span>关思罕</span>是。明日早朝,就以官家的名义下旨,就说张纶、夏竦等人,感念太后恩德,在坤宁宫宴上欢庆过度,酒后失仪,不慎误食了有毒的野蕈,以至集体暴毙。着,厚葬。但其结党营私,蛊惑朝臣,其罪当诛。念其有功,功过相抵,然家风不正,着,将其家产充公,三族之内,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p>
<span>万能</span>赵祯:……儿子,明白了。</p>
刘娥转过身,看着他。</p>
<span>关思罕</span>祯儿,看清楚了吗?对付豺狼,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必须比它更狠,更强,用它听得懂的语言和它说话,它才会怕你,敬你。你的皇位,不是靠仁德和眼泪坐稳的,是靠铁与血,铸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