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要说这种话啊!”派蒙吓得往荧身后躲了躲,小短手紧紧攥着荧的衣袖,声音都带了哭腔,“我们是朋友啊!就算你真的失控,我们也不会对你动手的!”</p>
北枳指尖轻轻拍了拍派蒙的手背,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经历过风浪后的坦然:“当我变成会伤害你们的威胁,就不算朋友了。”</p>
“可是……”派蒙还想反驳,眼眶已经红了。</p>
“别担心,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枫原万叶抬手揉了揉派蒙的头顶,语气尽量放得温和,又转头看向北枳,眼神里带着笃定,“她比我们想的要坚强得多。”</p>
“哎呀,就是嘛!”北枳晃了晃手指,试图冲淡沉重的气氛,“这种事我经历过很多次了,我有分寸的。而且,你们就这么不信任自己吗?我愿意将药剂交于你们是出于信任,我信任你们能将我救回来,那也请你们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p>
派蒙一脸忧郁。“好吧,但下次绝对不能再说这种话了!”派蒙总算松了口气,只是眉头还是皱着,“我们真的会担心的……”</p>
北枳双手合十,满脸歉意:“我的错我的错,你们就当我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吧。等事情结束,我请你们吃三彩团子,最甜的那种,就当赔罪,怎么样?”</p>
说完,她抬起头,目光投向崇神气息飘来的方向——风里的焦糊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越来越浓。</p>
“不过现在,还是要解决正事。”</p>
几人顺着气息追踪,脚下的杂草沾着露水,踩上去湿滑滑的,沿途遇到被祟神吸引来的丘丘人,荧挥剑几下就解决了。</p>
很快,一片沾着暗红血迹的残破衣料,就躺在前方的石头旁,布料边缘还冒着点焦黑的痕迹。</p>
“呜哇!红红的一片,都是什么啊!”派蒙吓得往后飘了半米,小短手捂着脸,指节泛白,只敢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声音发颤。</p>
北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过去,指尖捏着衣料的边缘,指节泛白,呼吸都顿了顿:“是信,写在衣料上的。”</p>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皱巴巴的衣料,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血迹,能看出写字的人当时有多虚弱。</p>
衣料上的文字似乎出自长门之手,按那上面的说法,是天目优也夺走了长门的刀。而长门本人也不知所踪…</p>
她痛苦地闭上眼,手中的衣料被揉得更皱,额角渗出冷汗:“这可怎么跟幸子姨交待啊……”</p>
几人虽有意想安慰她,但长门受了致命伤,还被崇神的力量影响,气息又引来了魔物……这种情况下,生还的机率已经很小了。</p>
北枳深吸几口气,再睁开眼时,神色已经归于平静,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黯淡:“走吧。我能感觉到,离目标已经很近了。”</p>
崇神气息最终停在鸣神主岛南边的一座无名小岛上。</p>
海水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的声响,空气里的祟神气息浓得像化不开的墨。</p>
北枳站在岸边,低声呢喃:“选在这里么……倒是省了些麻烦。”</p>
她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半管药剂,仰头一饮而尽。</p>
浅蓝色的液体带着点涩味,刚咽下去,她的眼神就开始有些涣散,但还是强撑着抬手搭弓,箭矢“咻”地射向不远处的灌木丛。</p>
“叮——”</p>
清脆的兵器碰撞声响起,灌木丛里的人终于不再躲藏,缓缓走了出来。</p>
正是天目优也,可他的模样却判若两人:衣摆沾着污泥,眼神泛着诡异的紫光,周身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手里握着一把泛着不祥光泽的刀,刀身上还缠着祟神的气息。</p>
“哼,意志如此脆弱不堪,竟也能发现我的位置。”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带着股非人的冷意,目光扫过北枳时,满是不屑。</p>
换平时北枳早怼回去了,但现在她要专心对抗祟神之力的入侵,根本没空理他的嘲弄。</p>
她只是瞥了一眼那泛着紫光的刀,它透露着令人很不安的气息,光是看一眼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如坠冰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