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脸皱得像颗被揉过的酸橘,眉毛拧成一团,嘴角撇着,连眼睛都眯成了细缝,舌尖还忍不住往外探了探。</p>
那酸意像是顺着舌尖爬进了牙根,让她连说话都带了点颤音。</p>
北枳看得又无奈又好笑,指尖捏着杯沿递过温水,杯壁还带着炭火烘过的余温,衬得她微凉的指节格外明显:“慢点喝,没人跟你抢。”</p>
派蒙抓过杯子仰头猛灌,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衣襟也顾不上擦,放下杯子时还不住地哈气:“好、好可怕!感觉牙都快被酸掉了!”</p>
“下次还贪吃吗?”荧指尖轻轻揉了揉派蒙炸毛的头顶,语气里带着笑意。</p>
派蒙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飘到北枳面前鼓着腮帮子抱怨:“再也不敢了!呜…北枳做饭那么好吃,为什么果酱就这么可怕!你居然还在吃真的不觉得很酸吗?!”</p>
话音刚落,就见北枳捏着块沾了橘色果酱的三彩团子,慢悠悠送进嘴里。</p>
她的表情很平静,只在果酱触到舌尖时,眼尾轻轻颤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还慢慢嚼着,眼底泛起一点满足:“其实也酸,但我喜欢这种酸劲儿刺头皮的感觉。算个人癖好吧。荧,你要试试吗?”</p>
"不要,我不想步派蒙的后尘。”荧果断摇头,指尖碰了碰派蒙还在发烫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p>
"这东西,除了你应该没人受得了吧?”派蒙气鼓鼓地叉腰,想到自己独自被酸到的模样,又觉得有点委屈,“可恶,只有我上当了!”</p>
北枳放下团子,指尖沾了点果酱,还真思索起来:“目前来看是的,凡是吃过我做的果酱的人,他们都一律拒绝我做的点心,因为我总做成酸的。其中平藏表现地最抗拒,他直接拒绝吃我的所有菜。”</p>
其实有人也喜欢,就是神里绫华,但她的吃法不一样,就不被北枳算在内了。</p>
"会不会是你请他吃太多次了?”荧说得很委挽了,以北枳和平藏那对损友的相处模式,难很让人不怀疑她是故意捉弄。</p>
北枳很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估计是吧,虽然也没有很多次……但万叶的表现很令人惊讶,他居然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刚开始我还以为他能吃酸,但后面他憋出汗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忍。”</p>
"居、居然连万叶都不放过…”派蒙感到可怕。</p>
“喂,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恶趣味吗?”北枳没忍住白了她一眼,指尖轻轻戳了戳派蒙的脸颊。</p>
派蒙却很认真地点头,声音脆生生的:“有啊。”</p>
“……算了,我不计较,是他主动尝试的,反正,我是不敢让他再吃了。”</p>
“北枳对万叶和平藏,分明就是两个态度呢。”派蒙十分无奈地道出真相,荧也深有同感地点头。</p>
北枳闻言,突然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嗓子模仿鹿野院平藏的语气,还抬手摸了摸下巴,学得有模有样:“[哟,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可真是令我心寒呐。]平藏是这么说的。"</p>
"哈哈…居然有画面了!”派蒙笑得直晃,连荧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语气神态,像极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平藏。</p>
"哎呀呀,收拾一下桌子,我们回屋吧。”北枳率先起身,伸手去收碗碟,指尖碰到还温热的拉面碗时,下意识缩了缩——她的手还是比常人凉些。</p>
刚踏进房间,火星子就噼啪跳了两下,暖光映在晾着的插画上,让画里的遗迹都少了几分阴森。</p>
北枳裹紧羽织,坐在床边随口问道:“对了,我听主编大人说,你们准备去须弥?”</p>
“神子说,现在去须弥最合适,我们准备再过一段时间就启程。”荧跟着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挡住了外面的寒风。</p>
“真好,我也想再去看看,须弥还挺好玩的。只是可恶的锁国令,唉……”北枳哀叹一声,惆怅不已。</p>
“原来北枳去过须弥呀!”派蒙飘到她面前,眼睛亮闪闪的,“那快跟我们讲讲,须弥还有什么好玩的?有没有好吃的?”</p>
"其实,七国我都有去过哦。”北枳歪了歪头,笑着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