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看着北枳指尖散开的风元素光点，忽然开口：“那神呢？”</p>
北枳从头至尾只提到的人，却没有提及神明的作用，那神明在人类发展的过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p>
荧不知道，在北枳的观念中，是不存在“神”这一身份的。</p>
她抬眸时，眼神依旧平淡，像饮了口微凉的清茶。</p>
“神明有着比人类更为强大的力量与智慧。在许多传说中，神明为了人们带来了最初的知识，如雷电五传；神明也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安定的环境，如被斩杀的奥罗巴斯。无论是蒙德的风神也好，璃月的岩神也好，又或者是你们即将要面对的须弥的草神，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更像[引导者]，把最初的光递给人类，再看着人类自己往前走。”</p>
没有崇敬，也没有不屑，连语气都没起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般寻常。</p>
“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稻妻人呢。”派蒙忍不住说，毕竟她的表现也太过冷漠了吧。</p>
“是因为我表现的太过漠然了吧？”北枳自己先点破，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盆的边缘，那里还沾着点风元素的碎光。</p>
自己不敬神不悔神，稻妻人再怎么样也是以雷神为中心，哪怕是远在海祇岛的反抗军，反抗的也只是雷神错误的决断，而并非她本身。</p>
而北枳不同，雷神的有无和好坏都与自己无关，稻妻人民需要，她却对此并没有过多的需求。</p>
她垂眸时，粟色的长发滑下来，遮住了眼底的落寞：“这大概是因为……我认为自己不存在吧。”</p>
因为不存在，所以从不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份子。</p>
“你在焦虑。”荧一言道破。</p>
北枳抬头，这次没再掩饰：“很难不焦虑啊…万叶应该同你们说过，风在排斥我吧？”</p>
她的语气是问句，却没带丝毫疑问，指尖甚至泛起淡淡的风元素，又很快散去。</p>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派蒙还在愣神，荧已经先开口：“他说你的愿望出了问题。”</p>
“嗯。事实上，我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北枳摊开手，手心朝上，那里没有神之眼，却能看见淡青色的风元素在指尖流转。</p>
此话一出，两人直接呆住，怎么也没料想到是这个原因。</p>
派蒙猛地拔高音量，飘到她手前盯着看：“怎么可能？你不是说神之眼是愿望的结晶吗？你有神之眼啊！”</p>
北枳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是的，我有神之眼，但没有愿望，问题就出在这里。”</p>
“万叶说你的情况是近两年才出现的。”荧忽然想起之前在乌有亭的对话。</p>
荧的话也提醒了派蒙：”是呀，也就是说你本身是有愿望的，是这两年才消失的。”</p>
北枳敷衍地“嗯”了一声，没再往下说。</p>
“那你还记得获得神之眼的时候吗？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又想了什么？”派蒙询问着，想从这里找到突破口。</p>
“派蒙。”荧轻拉住她，摇了摇头，“北枳不可能没考虑过这点。”</p>
愿望是她的根，没人会比北枳更着急，她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把所有可能都推翻后的无奈。</p>
“砰——”</p>
突然一声轻响，北枳之前凝聚在窗台的铃兰花炸成了细碎的风团，还带起点尘土。</p>
派蒙吓得蹦起来，抓着荧的衣袖躲到她身后；北枳却像没听见似的，起身拿了块布，慢悠悠地把窗台上的尘土扫下去，动作平稳得没半点波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