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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苏昌河</span>尸骨呢？</p>
他声音嘶哑地问。</p>
<span>白鹤淮</span>依她遗愿，火化了，撒入山涧。</p>
<span>白鹤淮</span>她说……此生轰轰烈烈，来时干干净净，去时亦不想留下任何牵绊。</p>
苏昌河钳着南意的手臂力道，在她说完那句“去时亦不想留下任何牵绊”后，明显地松了。</p>
南意甚至能感觉到，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下，那颗平稳跳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p>
她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p>
月色与廊下灯笼昏暗的光交织，落在他脸上。</p>
那张总是带着或谄媚假笑或阴鸷冷厉的脸上，此刻竟是一片空茫。</p>
那双黑得渗人的眸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神采，只剩下不敢置信的虚浮，以及一层迅速积聚的水光。</p>
他竟然……哭了？</p>
南意心头像是被什么细微的东西刺了一下，带着一种酸涩的麻。</p>
世人都传“江湖魔王”南意爱好之一便是撩拨男子，但只有真正和她接触过，深入过的人，才知道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好有多么致命——苏昌河便是彻底栽进去的其中一个。</p>
暗河是身处黑暗的组织，血腥，肮脏，见不得光。</p>
他从小在泥泞里挣扎，早已习惯了利用，背叛和杀戮。</p>
可她为人根本不在意这些。她看他的眼神，有时带着恶趣味的戏谑，有时是纯粹的欣赏，独独没有对他出身暗河的鄙夷。</p>
她不止一次救下他。</p>
有时是顺手，有时似乎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死了可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