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p>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真空。仿佛连他细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只有电流微弱的滋滋声,证明着连接尚未中断。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p>
他听到了吗?他会怎么想?荒谬?疯狂?还是……厌恶?</p>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以为他会直接挂断电话时,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后的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冷硬如铁:</p>
<span>张极</span>“沈思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明天,是你和我大哥的婚礼。”</p>
<i>沈思砚</i>“婚礼取消了。”</p>
我打断他,语气干脆利落,不留任何转圜的余地,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p>
<i>沈思砚</i>“就在刚才。”</p>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这次,我甚至能捕捉到他呼吸节奏那微不可察的紊乱。他似乎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一声极轻的、像是手指捏紧某种硬物的细微脆响。</p>
<span>张极</span>“理由?”</p>
他问。声音压得更低,像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蕴含着巨大的、未知的能量。那简短的问句背后,是惊涛骇浪般的质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动摇?</p>
理由?我无声地勾起唇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惨淡的弧度。理由就是那把贯穿我们心脏的刀!理由就是张峻那句“死人才能保守秘密”!</p>
但这些,此刻都无法宣之于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