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需要思考。不再需要权衡。不再需要伪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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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紧抿的、带着紧张和无限渴望的薄唇……身体里某种沉睡已久的、属于张露霓本身而非“张大小姐”或“张姐姐”的本能，彻底苏醒。</p>
她微微仰起头，迎向他灼热到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目光。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此刻褪去了所有的惊惶、痛苦和绝望，只剩下一种同样不顾一切的、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决绝和……孤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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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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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回答，都凝聚在她接下来的动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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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他的温度，而是带着一种细微却坚定的力量，用力地回握住了他滚烫的手指。指尖深深嵌入他同样带着薄茧的掌心，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坚定的确认和……承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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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他陡然变得更加炽热、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注视下，她微微侧过脸，主动地、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将自己冰凉的、犹带着泪痕的唇，轻轻地、颤抖地，印上了他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干涩的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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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极其短暂、极其轻微、甚至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