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张谦刻意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p>
<span>张谦</span>“相爷！查到了！王姨娘药渣里……混有‘失魂草’的根须！此物少量可安神，但若长期服用，与‘赤血藤’（左航药方中活血化瘀的主药）相克，会……会无声无息地耗损心脉，令人日渐衰弱而亡！”</p>
许诺手中的汤匙“当啷”一声掉在碗里，脸色瞬间煞白！失魂草？耗损心脉？王芷兰……她竟然敢！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左航！是想让他死得悄无声息！</p>
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许诺！她猛地看向左航。</p>
左航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静到极致的、令人心悸的冰寒！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只等这最后一根稻草落下。</p>
<span>左航</span>“证据确凿？”</p>
他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可怕。</p>
<span>张谦</span>“是！药渣、经手的药童、王姨娘身边侍女的口供，都已拿到！那王大夫……也已‘招认’，是受王姨娘胁迫，以重金和其家人性命相挟！”</p>
张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p>
<span>左航</span>“好。”</p>
左航缓缓坐直身体，脸上那点病态的苍白，竟被一种凛冽的杀伐之气取代。他掀开锦被，动作沉稳地下了榻。深色的寝衣包裹着他颀长却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身躯。</p>
<span>张谦</span>“相爷，您……”</p>
张谦担忧地看着他。</p>
<span>左航</span>“更衣。”</p>
左航打断他，声音冷硬如铁。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呆立、脸色苍白的许诺，那冰封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杂着安抚与决绝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