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民兵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子笑嘻嘻的。
“那玩意叫北山羊,爬坡比咱们厉害,再陡峭的地方对它们来说都如履平地,而且它们能走陡峭就不会走平地,所以当地人才会把夹子和套子设在这种地方。”
“在新省,雪后也能见着它们,尤其这种容易发生雪层滑落的地方,厚雪滑下去,它们只需刨刨蹄子就能找到剩下雪层下没来得及冻死的草根。”
一番科普算是说的很到位,可知青们却将信将疑。
直到宝根也点头表示赞同,梅子这帮人才信了七八成,而那五个同车的知青却依旧满脸不信。
“哎哟~!”
从陡坡上下到一半的男知青忽然被吓得叫了一声。
原来他的脚真的从浅浅的雪层里踢出一个叮里咣当的铁东西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那是一个带着一米多长链子的捕兽夹,链子尽头还有一颗大铁钉。
这回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心里都在替这个男知青感到庆幸。
原来还真有捕兽夹!
可刘干事和几个民兵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刘干事几步赶过去来到坠落的捕兽夹跟前,脱下手套伸手在早已经闭合的捕兽夹铁齿上了摸了摸。
几颗已经凝结的血色结晶出现在他的手指上。
某个民兵当即惊呼。
“不好,这是有人提前误踩了这个夹子!”
刘干事的脸涌上一丝潮红,抬起头来四下眺望几眼,最后一咬牙带着一个民兵绕过陡坡,从一处较为平缓的坡地向上方爬去。
“小张,你带着人维持一下秩序,不要让大家乱走,我上去看看。”
张宝根大声应下,他晓得如果真的有人受伤而没有人救援的话,八成是走不出这片雪丘地带的。
刘干事不愧是当兵出身,上到坡顶后他很快发现了两排足迹,其中一个的足迹很乱,还带着一带血色。
情况不太妙!
刘干事暗呸了一声。
这是两个三十多码的脚印,看鞋底留下的花纹就知道这两人不是女知青就是前方补给站的女兵。
当地少数民族的女性可不会穿这种鞋子。
他急忙带着那个民兵顺着对方的脚印一口气追出三百多米,发现足迹是笔直向着补给站的方向在延伸,所以这大概率就是两个女兵。
忽然刘干事的脚步一顿,脸色大变。
因为在前方两行人类足迹的附近出现了两串椭圆形的足迹,那足迹很特别,前宽后窄。
而且足迹的深度比人类的还要深。
“TMD,是狼群!”
——那俩女兵被狼群盯上了!
刘干事拔出手枪,一阵风冲回陡坡上方对着下面的张宝根大喊。
“小张,你带着几个男同志拿上工具马上过来,剩下的两位民兵同志保持警戒,子弹上膛,所有人都给我上车,不准下来!”
宝根不敢怠慢,立即从驾驶室的座位下边抽出几根短钢筋来。
这种短钢筋一端被打磨得很锋利,在顶端下方五厘米处还焊死了五六颗钉子,手握的部位更缠着破布。
不熟悉的男知青他没给,只带着自己的五个男同学一个人拿着一根短钢筋直奔坡顶。
女兵与狼群足迹交汇的地点,刘干事指着那足迹颇深的狼足迹解释了一句。
“狼群在雪地行走,会走一条直线,轮流更换在前面蹚雪的狼,你看,足迹之所以这么深,这是因为狼群都是踩着前方同伴的足迹在行进。”
“这个狼群还不小!让大家都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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