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乌家闹鬼的事情就彻底传开了。
刚开始是由乌芷家闹起的,可他们早就分了家,现在乌毅家也闹了起来,整个圈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大家都说是乌远的死是另有阴谋,乌眠到了地下才知道自己父母死于非命,所以后悔自杀,魂魄一直留在人间不肯散去。
这样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尤其是深宅里的女人,整日不是买珠宝就是逛园子做美肤、聊八卦,贺老爷子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
这还没刚走进园子就听见小姨太生的最小的女儿在长椅上和姊妹晒太阳聊天。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乌眠一家死的也太惨了吧。”
“谁说不是呢,要不怎么说咱们这种人家里的是非多啊。”
“不过这话还是别吹到爸爸耳朵里,他听到了肯定不开心。”
……
他们聊的认真完全没有发现贺老爷子在她们身后站了很久,老爷子“哼”了一声,扭头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道,“小姐们学业繁重,闲暇时间只能靠聊些八卦解闷了。”
老爷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步履稳健,“看样子这些话最近没少在家里传吧?”
管家讪笑,却已然默认。
这事见怪不怪,老爷子倒也没有动怒,只是不免感叹道,“确实是可惜,但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查查是谁传出来的。”
“是,司令是要出手相助吗?”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弯腰为园子里挂着的笼中雀鸟喂了喂食,“你这个老不死的,开始盘算我的心思了?”
管家笑了,“不过是跟在司令身边的时间长了,比旁人更会琢磨您的脾气罢了。”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一家人都死了,我怎么帮啊?我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司令不查查看,怎么知道这究竟是釜底抽薪还是自暴自弃呢?”
“那在你看呢?”
“说不好。”
老爷子喂完鸟,管家极有眼色的接过了他手中的鸟食,“虽然我与这位乌家的少爷没见过几次面,但我能看得出来,这位不是什么认输的主儿。怕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你也想让我帮他?”
“我可不敢猜司令的心思,最后还是得由您来决定。”
“呵,你这个人啊,就是看的太透了。”
初冬已至,敖也到的时候,岩城下了一场小雪。
他孤身一人,来到了秘书最后调查到的地方。
敖也咬下了右手的黑色皮革手套,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信息,又与面前的这栋楼对比了一下。
从头至尾,他的眉头就没缓过。
都给了他这么多钱了,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
眼前的是一片公寓楼,在这个城市里,这片房子的价位其实不算低了。
只是想一想他们从前住的房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敖也怎么看心里都不舒坦。
刚开始他那么坚信乌眠没死的原因,还有一点,是他查了乌眠私户上的流水,上面的钱被转的一干二净。
除了乌眠,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动的了这些钱。
这么大一笔的资金流动,肯定是早有准备。
敖也来的急,连个行李箱都没有带。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盯着乌眠所在的那层房子看的出神,可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没有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