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度厄走了，两人还是就着这个话题聊，千仞雪觉得玄都应该有别的计划。</p>
“三教源流大会，本就不是非去不可的场合。”他声音平缓，像沏茶时不惊波澜的水面，“截教那边剑拔弩张，阐教又步步紧逼，去了，不过是替老师应酬些无谓争执。”</p>
千仞雪端起茶盏，指尖掠过杯沿时，那里的混沌流萤便化作细小的青莲虚影。“可你终究是要去的。”</p>
她抬眼望他，眸中既有天使的澄澈，又藏着青莲的深邃，“不然，那李长寿又该如何被你光明正大的拉上人教呢。”</p>
千仞雪把“光明正大”几个字咬的很清楚。</p>
玄都轻笑一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角，指尖触到一片微凉的光晕。“还是瞒不过你。”</p>
他饮了口茶，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度厄来问，无非是想探老师的口风。这大会明着是论道，实则是阐截两教较劲的场，我若不去，倒显得太清一脉怯了。”</p>
“那就去吧。”她替他理了理道袍前襟的褶皱，指尖划过他衣襟上绣着的太极图，“若到时候真吵起来，混沌青莲的气息，你还是能借去用用的。”</p>
“虽然，大法师实力出众，但这也是我做道侣的一份心不是。”</p>
说到最后，已然带上了几分戏谑，看的玄都好笑。</p>
握住了她收回的手，掌心相贴时，能感受到两种神力在温柔地纠缠——天使的圣洁与青莲的混沌，无端有几分绮靡，在他与她之间，从来都不是相悖的存在。</p>